叶二说到这里,又忙解释说:“姑娘放心,我们一直守着礼节,我本来是想着等以后做上大掌柜攒够了钱就求娶她的,我没打算瞒着姑娘的!我不说,是怕污了玉娇的名节,更怕因此伤了姑娘的名节!”
说着,叶二又磕了两个头。
叶瑾忍不住骂了叶二一句:“你们也不谨慎些!”
叶琼的神色舒缓了一些,叶二说的应当是真的。若是她没记错的话,前世里叶二娶的也是这位庞玉娇,叶二成亲的时候叶琼还送过礼。
当时叶琼没有注意,原来庞玉娇与自己还有这样的亲缘关系。
叶琼又写了纸条,上面写的是:你们可曾被人看到?
叶二的脸色更加羞愧,他说:“这几日我们在田庄里见面,就一直觉得似乎有人盯着。昨晚的时候,我们甚至发现了偷窥人的身影,当时小的就让玉娇先跑了。玉娇很谨慎,与我见面时都戴着围帽,那人应该不知道和我见面的是玉娇。”
叶琼的神色却大定。
庞玉娇是叶家的表姑娘,叶二虽然已经放了籍,名义上却仍是叶家奴仆。两人私下见面,若被人发现便是授人以柄,放火之人肯定会拿这点做文章。
既然此事还没有被捅出来,那么放火之人应当只是看到了叶二经常在粮仓附近闲逛,却不知道叶二是去与庞玉娇私会的。
叶琼拾起笔又写了第三张纸条,张景之又掀起帘子走了进来,身后跟着叶琼派过去粮仓调查的叶大。
张景之见叶琼依旧不能说话,微不可查地拧了拧眉,说:“我和你家的小厮去粮仓看了,在一个角落里发现了火油和打火石等物,应当是纵火人留下的。我们还发现,起火点不是在粮仓外,而是在粮仓内。”
叶琼一下子抓住了矛盾的地方,写了字条问:是有人开了门进去的?
张景之颔首,说:“你说奇不奇怪,粮仓的门那么容易打开,你院里的门却被紧紧地锁上,叶家田庄的门户,究竟是怎么管的?”
叶大适时地补充道:“姑娘,我和世子爷顺着这条线索去查,查出来这几个管门户的婆子,昨晚都被请去喝酒了,设酒局的,就是你二伯的好女儿叶琴的贴身丫鬟旋儿。不过,旋儿打的,却是你的名头,那些婆子心知肚明,看在有酒喝的份上也没戳破,只顾着喝得酩酊大醉,连钥匙被人偷了也不知道。”
叶琼饮了口茶水,感觉自己的嗓子好了一些,便低声问了一句:“怎么问的?”
叶大的脸色古怪起来,张景之轻笑一声,笑声里带着阴狠,他说:“你还是不要知道的好。”
叶琼闭了嘴,过了一会儿又说:“旋儿昨晚一直和叶琴在一起,现在堂婶又把内宅管得铁桶一般,她应当还来不及将粮仓的钥匙放回去,现在去抓住她,能人赃并获。”
张景之笑了一声:“看来我和师姐想到一块去了。我和叶大在调查粮仓的时候就发现了有个丫鬟鬼鬼祟祟地很是可疑,直接将人拿下,还在她的袖口里发现了粮仓的钥匙。”
叶琼默了默,对于这样的结果并不惊讶。
从自己被困火场之中开始,叶琼就猜测此事是叶玫和叶琴的手笔。
十二三岁的少女,又应该是第一次做这样的事,藏了头却露了尾。
若要把事情做得更缜密些,应当先把拿到手的钥匙多配几份,找个时间将复制品放在叶琼的院子里,也不该锁门,就让叶琼自己完好无损地跑出来,才能让自己纵火的说法更加可信。
门外,庞氏敲了门,叶琼喊了一声“进来”,庞氏踏进了房间,脸上带着愧疚,说:“玉娇和我说了那些事……”
“此事不必再提,对堂婶和她都不好。”叶琼阻止了庞氏的话。
庞氏颔首,心中更是感激,说:“我是来传话的。世子爷已经将旋儿和粮仓的钥匙交给你曾叔公了,如今嫡支二房的老爷也来了,族老们请琼姐儿你过去见见。”
叶琼揉了揉发痛的太阳穴,身上虽然疲惫,心中却是兴奋难平。
人赃并获,又有张景之作证,二伯推诿不得,定要好好从他身上啃下一块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