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那是我大哥……”楚淮裳话才出口一半,立刻收住,瞪著徐伯重“你怎麽知道书信之事?”
“我是为了这个才来的。”徐伯重难得的语气神情都无比认真“你大哥是太子幕僚,你父亲曾是太子太傅,你如今是西六州兵马司,帝都那边现在争得乱七八糟,他不趁这个时候笼络你,鬼都不信。只是雍王来了梅郡,我觉得事情不妙,所以想跟你说,那信,雍王想要,就是皇上想要。你无论如何是烧不掉的。就是烧掉了,也会再冒出一封完好无损的。南楚麒的本事,你没见识过。他若是仿了你大哥的笔迹,连你大哥自己,也都认不出来。”
楚淮裳是个聪明人,话听到这里,也就足够了。
天命如此,人力不可为。
那半封书信,他是保不住也毁不去的,就像,他原本也保不住,他大哥的命。
只能怪他的大哥,从一开始,就站错了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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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子幕僚的楚怀隶写给自己弟弟的密函,烧了一半,还剩一半。
拿在萧祈的手上,上边犹沾著飞灰尘埃。
这时的楚府,已经恢复了最初的夜阑人静。
楚麒与雍王殿下端坐在棋桌两侧,对著黑白石子绞尽脑汁。
抬眼看了看那半张书信,楚麒落下一颗白子之後才说道:“要不要我把他恢复成完整的一封信?”
萧祈摇头“半张就好,半张,足够了。”
楚麒有点不解“用人不疑,殿下既然把虎符给了楚淮裳,还要拿著楚家的这个短处……”
虽然万全,但不磊落。
只是这个话,他说不出口。
这种想法,放在楚麟那里,说得通,在他,则不行。
萧祈落了黑子,不疾不徐的说道:“我不是害他,而是救他。”
“真的是救他?”
在楚麒眼中,雍王殿下是个喜欢独善其身的人,虽然对楚麟极好,但是,也只有楚麟而已。别人……就不一定了。
萧祈似乎知道楚麒的想法,笑了起来。
“这棋,是为了楚麟下的,只能赢不能输。楚淮裳,做我棋子比做别人的要好。因为我不恋战,下完了这一局,就会离开,放他自由。别人,却不行。”
楚淮裳只要拿著虎符调兵遣将听他差遣即可。
至於这半封书信,一则是个把柄,二则,在他手里,楚家才是真的安全了。
无论楚家人相信也好,不信也罢。
“你们怎麽深更半夜不睡觉,都跑这里下棋来了?”
楚麟连件外袍也没披,迷迷糊糊只穿了亵衣亵裤便揉著眼睛从隔壁房间里走进来。
萧祈丢开下了一半的棋局,转身过去把楚麟单薄的身子搂进怀中。
“睡醒了?”
楚麟摇头“没有,但是总觉得外面嘈杂有声响,睡不踏实。”
“怎会有什麽声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