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西子瑚也同样打量着眼前的男子,二十左右的年纪,生得倒是极为漂亮,一身清雅的气息,倒也尊贵万分。
此时正品着茶水,举手投足之间倒是优雅得体,像极了他教育的画珧与花容墨笙。
“临云国的帝王,临瑾。”
他直呼了其名,倒是无不敬的嫌疑,只不过那表明了与他平起平坐。
他这一方连云岛虽然不大,但他也是这里的岛主,岛上的居民在他的管理下,天下太平。
燕瑾倒无表露出其不悦的态度,一出临云国,他自是不会以帝王之尊的态度来要求其他人。
此时他淡淡一笑,“公西岛主,请——”
公西子瑚入了座,嗅得这千药堂内满满的药香,肺腑里只觉得一阵舒畅。
此时千药堂内能够散发出其味道的皆与人的身心有益处,毒药或是药性相克的药材,他自是放于药堂内的密实。
公西子瑚敛起了那轻蹙的眉头,目光落在眼前的男子身上,他询问,“不知皇上等候在此可有何要事?”
再三思量,公西子瑚并不想为这一座宁静美好的岛屿惹来血雨腥风,终究还是如此称呼。
燕瑾一笑,他道:“花容墨笙乃是你的徒弟,且听闻你待这个徒弟如亲子一般,此时岛主怎好用自己的徒弟性命来威胁一个小女子呢?流年喜欢你的徒第,对于花容墨笙并无二心,且可为他毫无顾虑地跳下悬崖!且花容墨笙深爱流年,能为她不计后果承受了这一剑,岛主为何还要为难流年,将她驱逐此地?”
这数月以来苏流年的艰辛与苦苦支撑,他看在眼底,甚至几次想直接放弃花容墨笙,直接将她带回宫内。
可是他也忍了下来。公西子瑚却是反问:“难道皇上不喜欢苏流年吗?”
他也算是过来人,人的七情六欲他瞧得清楚。
“自是喜欢!”
燕瑾对于自己的感情从未遮掩过,更多的是坦白承认。
他确实喜欢苏流年,确实深爱,他的爱不亚于花容墨笙,只不过苏流年的心思不在他这一边罢了!
“既是喜欢,何不直接将她带回去?如此一来,各求所需,皇上不也满足了自己的意愿?”公西子瑚问道。
燕瑾一笑,果然是父子,这样的表达方式,画珧也曾几次与他提起。
“岛主的话在下已经想过无数次,只不过不知道岛主是否有过喜欢的人?若是强。硬。得来的女人,心里没有你,岛主还会想要将她强行占为己有吗?我喜欢她,我有能力给她世间最为美好的一切,只不过皇宫于她来说不过是一处美丽的囚笼罢了!”
燕瑾轻叹了口气,虽然不愿意为花容墨笙说话,但那确是事实,且为花容墨笙说话,便也是为苏流年争取她想要的。
“况且当日花容墨笙明已得了花容王朝的江山,却在登基之日行了一半登基典礼众目睽睽之下赶回了王府,就只想看看流年是否安好!他去的时候,我已经带了流年起程回临云国。再后来,花容墨笙登基为帝,在位四十六日,而后放弃帝王之位,去了临云国,那时候流年身子虚弱,且对花容墨笙带着怨恨,花容墨笙便易容为神医的身份入宫为她看病!”
目光落在那已经听得有些入神却依旧没有表露太多的公西子瑚脸上,燕瑾接着道:“岛主一定想不到像花容墨笙这样攻于心计的人,事事都想着自己利益的人,有一日会为了一个女人做到这样的地步,甚至连自己的性命都可牺牲!岛主,如此一来你觉得把流年赶出连云岛有何用处?你就认为花容墨笙醒来之后,不会出岛寻她吗?”
公西子瑚自是考虑到了花容墨笙醒来之后会发生的事情,燕瑾所说的话他自是已经从画珧那里听了不少,自然也知画珧有些地方是添油加醋了。
花容墨笙的转变,他自是看在眼里。
一开始他还是一个把神色表情展露于脸上的孩子,再后来他长大了,那一段被尘封了十数年的仇恨,他一一讲给他听。
那时候,花容墨笙淡淡地听着,并且发誓非要报仇不可!
这仇恨自是得报!
当年他也不想花容墨笙涉及危险,想他一生平安生活,如此一来也算是对得起赵盈。
只不过一想到那些年他的努力栽培,便是为了有朝一日他可亲手报了这仇恨,便放任他去。
此事画珧虽曾数次反对,可最后花容墨笙还是离开了连云岛,对此,画珧闷闷不乐了好一阵子,甚至数月对他视而不见。
公西子瑚道:“墨笙醒来会不会出岛那是以后的事情,此时我不想见到苏流年!皇上,我连云岛素来喜爱清净,三日之后,你们就把带人的人马一并都带离我连云岛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