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上自由蜷缩在欓子密布尖刺的枝干丛中,毫不顾忌身上被划破的伤口,仿佛没有痛觉般一直朝着老刺更多的密笼深处钻去。
比起疼痛,她觉得苟命更要紧。
流浪武士透过枝干间隙,目光痴迷地扫过少女侧脸、脖颈以及脚踝各处被划出的血痕,放缓了语气,“出来好不好,我不会对你做太过分的事的,我真的很心悦你啊。”
真是太诱人了,细腻白皙的肌肤上开出血色之花,她比以往他遇到过的任何猎物都要美丽。
尤其是那双少见的浅灰色眸子,看人的时候清透干净,却又没有真正将人看进眼中,矛盾到让他忍不住生出强烈的凌虐欲念,甚至不惜在白日里冒险出来狩猎。
这名混入枫之村的流浪武士,是曾在平安京周围制造出数十条命案的通缉重犯,他挑选的狩猎对象,无一不是雌雄莫辨的青涩少女。
这人手段残暴,行踪谨慎,顺利逃过重重追捕后,干脆离开了平安京,来到了武藏国附近避祸。
他原本只是恰好经过枫之村,却不想遇到了一只让他无比中意的猎物。
武士一边说着哄骗的话语,一边将太刀从边缘缝隙处狠狠插入,毫无顾忌地破坏着这个天然的荆棘牢笼,试图将少女逼出来。
天上自由对武士的话充耳不闻,一直朝着更深处钻去,直到捡起被挑落在荆棘丛尽头处的匕首,才停了下来。
没路了。
她轻抽了一口气,身上深深浅浅的划痕让她的大脑疼到颤抖,双眸逐渐失焦。
里梅,坑爹啊!
天上自由此刻脑海里只有这一个想法。
这匕首不仅没有附魔就算了,对上武士的长刀简直弱的一逼,就不能给她来个酷炫点的防身武器吗?
眼看着厚重的荆棘被太刀越砍越薄,天上自由十分没有骨气地想,要不她给自己来一刀算了。但想到这条主线里那让人无比蛋疼的死亡回溯机制,她又觉得捅自己只能是白给。
追根揭底,都是两面四眼那个混蛋的错,非得吃肉,吃菜不好吗,绿色又健康。
想起男人漫不经心的眼与唇畔嘲讽的笑,天上自由在心底的言辞越发激烈起来,与此同时,她手中匕首上冰蓝色的咒纹也仿佛被激活般开始浮现幽光。
荆棘丛外,武士终于砍断了拦在身前最后一根粗壮的枝干,看见少女狼狈的姿态,激动地呼吸越发急促起来,“我马上就能触碰到你了,我的小姐。”
对待她,他不会再那么粗鲁了,他会将她带回去,一寸一寸,慢慢品尝。
天上自由握紧了手中的匕首,在武士即将跨进荆棘丛地那一刻,狠狠将刀尖朝外,朝着武士撞了过去。
拼了!吃她一招,猪突猛进!
武士没将少女稚嫩的攻击放在眼中,反倒在匕首割入他腰侧的刹那,顺势将她禁锢。
“可爱的小姐,这种攻击,未免也太。。。”他的话还没说完,只觉得被刀刃割伤的地方突然冰冷如霜。
他一把将天上自由推开,自己则低头看向了受伤的腰腹处,只见透明的冰花从血液中凝结,从冻结的伤口出向外蔓延。
“术式?!”武士高喊一声,惊疑不定道,“咒术师。。。?”
天上自由看着武士腰间蔓延的白霜,又低头看了看手中低调的匕首,瞬间满血复活。
里梅,好同事,这东西果然不是普通匕首。
她赌对了,这波是非洲人的胜利!
天上自由浅灰的猫眼微狭,趁机故作声势道:“滚。”
说实话,她也不知道这个低配版霜之哀伤的效果可以持续多久,趁现在还有些作用,能将人吓退最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