冉至觉得这话还算中听,于是他大发慈悲地回答了闻苕的问题:&ldo;仙女,当然是从天上来的。&rdo;
闻苕:&ldo;……&rdo;
这都是什么狗话。
&ldo;可惜她好像挺讨厌苏暄的。&rdo;冉至的眉尾向下垂了垂,乍看着纯良又无辜,&ldo;闻大人,你得帮我,帮我找个会绣帕子的人。&rdo;
&ldo;我不……&rdo;闻苕毫不留情地拒绝道。
&ldo;不用绣工太好,能绣六合同春就行。&rdo;冉至眼神飘忽,显然心中颇有盘算,根本没把闻苕的拒绝放在眼里。
&ldo;我还没答应呢,谁愿意莫名其妙上个贼船?&rdo;闻苕皱了皱眉头。
&ldo;也不是第一次了,别这么大惊小怪,苕儿。&rdo;冉至轻笑一声。
闻苕眼角一跳:&ldo;苕儿是傻子的意思的,从小就跟你说,说过多少次?你还叫?&rdo;
&ldo;苕儿,习惯就好。&rdo;冉至不以为意,他背靠车厢,担着条腿没什么坐像。手随意地搭在膝盖上,嘴角更是带着几分得逞的坏笑。这德行跟他那一身周周正正的直裰是实在不搭,可没正形的样子倒是跟七年前如出一辙。
闻苕忽然觉得眼前的人熟悉又陌生,不禁有些发怔,他已经七年没见过对方这种样子了。
自从苏暄变成冉至之后,整个人就真的被套在了冉至的模子里,一举一动都和曾经的冉至如出一辙。他彻底把苏暄的痕迹从身上抹得干干净净,面对闻苕,自然也不再同年幼时那样开玩笑。
闻苕记得,这家伙总一肚子坏水,他一度以为自己永远不会见到冉至这样。而眼前的场景,俨然就是七年不见的苏暄死而复生。
&ldo;你要是不帮忙,我就写本《苕儿传》,给天桥底下说书的天天唱,闻大人觉得怎么样?&rdo;冉至又强调了一遍。
闻苕:&ldo;……&rdo;
这家伙他惹是惹不过的,从小就惹不过,何况如今官大一级压死人,冉至就是把他气死也绝非空谈。
&ldo;成吧。&rdo;简简单单两个字,是挣扎后的最后妥协。
冉至如果真的碰到了那个能让他甘愿倾心的&ldo;仙女&rdo;,闻苕又怎么可能不帮他。
马车在城里小跑了好一阵,算来也该快到镇抚司衙门了。冉至系了斗篷,又拿面具覆在脸上戴好,才敛了敛自己散漫的眼神,&ldo;说正事,贵妃是跟腾骧卫的亲军逃出宫的,统共六个人,要下手,从这六个人查。&rdo;
&ldo;好。&rdo;闻苕点点头,&ldo;我尽快。&rdo;
&ldo;贬了官可别记我仇。&rdo;冉至又瞅着闻苕说道。
冉至被贬出京,作为冉至的亲信,闻苕自然也要被打压打压,这是不得不做的戏。
闻苕闻言翻了个白眼,&ldo;要是什么时候有刺杀你的任务,请一定交给我来。&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