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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7章（第1页）

&ldo;孩子，你不要怕，快起来。&rdo;弘德帝忙起身从桌后绕到符念念面前，&ldo;你既然有芫桃香的方子，是不是和她相熟？&rdo;

符念念连连摇头，&ldo;民妇只知贵妃闺名，却从未见过贵妃，更谈不上认识。&rdo;

&ldo;不可能，这香除过云笈没有人会调。&rdo;弘德帝不可置信，&ldo;朕当年云罗过无数制香名士，没人能制出此香，芫桃香，连名字都一模一样，这绝对不是巧合。&rdo;

符念念弄不清这是怎么回事，只好低着头不敢作声。

弘德帝随即又问道：&ldo;你说你娘是意外离世，她出了什么意外？&rdo;

符念念敛住悲色，连忙答道：&ldo;是五年前和英国公府其他女眷一同上山礼佛时，意外失足跌进许愿池溺亡的。&rdo;

&ldo;许愿池？&rdo;弘德皇帝像所有人初闻这消息时一样露出难以置信的表情，&ldo;怎么会有这种事？&rdo;

符念念的声音里含着隐不住的忧伤，&ldo;母亲死得的确蹊跷，可这些年我怎么也找不出别人害她的证据来。&rdo;

刚刚出现的希望又转瞬被掐断，弘德帝疲惫地揉揉太阳穴，&ldo;冉至，去跟闻苕查一查这件事。&rdo;

&ldo;是。&rdo;冉至急忙拱手。

&ldo;多谢陛下。&rdo;符念念激动之余连忙谢恩。

弘德皇帝眼中的神色从震惊变为大喜，又从大喜转变成平日里肃穆的样子。

他说了不多几句，随即摆摆手，&ldo;朕离宫已久，该回了，别的话你们夫妇改日进宫谢恩再说吧。&rdo;

符念念目送着弘德皇帝离开，心中还有着一大堆疑问，她探头探脑地看着皇帝走远，连忙一把扯住冉至的衣袖，&ldo;怎么回事？&rdo;

&ldo;七年前贵妃离宫和仆从失散，自此了无音讯，皇上如今复位，一直在寻。&rdo;冉至淡淡解释道，&ldo;你的芫桃香当真是你娘留给你的？&rdo;

符念念乖巧点头，&ldo;的确是我娘留下的方子，我娘没说她给过别人方子，也没说这香是别人教她调的。我不知贵妃为什么会用这种香，政变那年我才十岁，更谈不上和贵妃有任何关系。&rdo;

符念念的话冉至何尝不懂，一个是国公府的小妾，一个是宫廷里的贵妃，这两个人怎么看都不会有任何交集，可是芫桃香把她们牵绊在一起，冉至知道，谭诗韵和苏云笈之间，一定还有什么不为人知的秘密。

他回想起冉茗说过的话，面色忽然沉了些，&ldo;你娘嫁给老英国公之前，是不是曾经跟别人有过缘分？&rdo;

&ldo;你说什么？&rdo;符念念歪歪头，像是想起什么似得猛睁起眼睛。

&ldo;我爹在生我之前，似乎喜欢过一个姓谭的女子……&rdo;冉至又缓缓道。

符念念知道，冉至说得是大房早逝的冉荣，如果冉荣不出意外，冉至也不会被其他两房逼迫到京郊的别庄去生活。

符念念心中顿时生出一些同病相怜的感觉，她的手顺着袖子攀上去，悄悄挠挠冉至的手心，&ldo;我听高叔说过，我娘曾经和一位容公子……&rdo;

&ldo;容公子？不就是我爹的化名？&rdo;冉至挑挑眉毛，&ldo;所以那个会弹古筝的女子，就是你娘？英国公府里的琴谱也是你娘的？&rdo;

符念念点点头，&ldo;是，上次绑你的地方就是我娘留下的琴馆。&rdo;

冉至无奈地笑笑，&ldo;若是我爹能得偿所愿娶她，也不至于伤感早逝，如今你又来到冉家，这可真是天意。&rdo;

&ldo;等等……高叔说当初修漪鹤馆的时候是四个人。&rdo;符念念回忆着，&ldo;还有容公子的妹妹，和另一位姑娘。高叔还说我娘在的时候，总说要等他们三个人回来……&rdo;

&ldo;容公子的妹妹？我爹只有一个妹妹，后来……嫁到苏府做夫人，是苏暄的母亲。&rdo;冉至眼中的波光有一瞬间的停滞，他像躲着符念念似得侧过脸去。

符念念只顾着认真思索，&ldo;你和苏暄是表兄弟，那苏夫人就是你的姑姑，和你爹还有你姑姑关系要好的女子，还会有谁？&rdo;

冉至淡淡道：&ldo;苏夫人在府中同小姑子的关系最要好，我猜，那第四个人应当是贵妃，正是因为此中缘故，你娘认识贵妃，所以她们两个人都会调制芫桃香。&rdo;

符念念听着忽然觉得有些怅然若失，她心里似乎已经有了答案，却还是忍不住问：&ldo;他们还会回漪鹤馆去吗？&rdo;

冉至笑着摇摇头，眼中有些失落，&ldo;我爹病逝多年，苏夫人在奉宫政变时已经含冤而死，至于贵妃，当年虽逃出宫禁，可至今杳无音信生死未卜。&rdo;

符念念愣愣地看着，虽然冉至面上云淡风轻，可她总觉得冉至说这话的时候十分悲伤，再联想到自己，符念念低声道：&ldo;这些事母亲从来没讲过，我一直被蒙在鼓里。&rdo;

冉至摸摸符念念的头，笑得温和又儒雅，他感叹，小丫头被蒙在鼓里的事又岂止这些。

&ldo;贵妃出宫之后和仆从失散，一个人能跑去哪里？&rdo;符念念觉得奇怪，&ldo;既然贵妃和我娘的关系无人知晓，贵妃会不会去漪鹤馆找过我娘？&rdo;

&ldo;七年前的十一月初八，你娘那天有没有什么特别的……&rdo;冉至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