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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一见到崔琰就情不自禁地红了眼眶:“世子,您可算是回来了……”
说着便哽咽啜泣,语不成调,反而惹得崔琰心生疑窦。
“我回来你该高兴才是,怎么反倒哭起来了?”
看着崔琰温和的眉眼,管家心口一抽,顿时老泪纵横地说道:“世子,您是回来了,可夫人她怕是在劫难逃啊!”
崔琰眉心一凛,面露惊骇地高声质问道:“你说什么?”
管事抹了抹泪,伤心地哭诉道:“若非夫人去大理寺认罪,他们又怎会放您出来……”
砰的一声,握在手中的杯盏应声而裂。瓷片刺入掌心,溢出了鲜红的血。
“世子……”长吉看得触目惊心,慌忙递上干净的帕子,可崔琰却目光阴沉地看着他,不肯伸手去接。
“你早就知道了是不是?”这一声质问饱含了埋怨和愤怒,直听得长吉心中一震,当即就跪倒在地。
“世子,都是奴才不好……奴才不该瞒着您……”
崔琰悲愤地松开了手,猛地站起身来,不管不顾地就朝屋外走去。
管家一把拉住了他的胳膊,痛心地劝阻道:“世子,您不能冲动啊!夫人不顾一切也要换您自由,您可千万不能辜负她的苦心啊!”
“大理寺迟迟没有定案,就说明他们根本就没有确切的证据。再者父亲还在沙场,皇上不可能没有顾忌,母亲为什么要自投罗网?”
早在被关押的那一日,崔琰心中就有了盘算。原想着只是关上几日,早晚会被放出来,却没想到会牵连母亲。
听了崔琰的质问,管家悲从中来,含泪说出了真相。
“您被带走之后,一开始夫人并不知情。消息传回侯府之后,她就带人去了秦王府。后来夫人找到老奴,说是要替你顶罪。”
“你为何不拦住母亲?”崔琰赤红着眼睛,面上满是悲愤。
“老奴拦了,可夫人一意孤行,说是只有这样才能保你周全……”
“你松开,我要去救母亲……”崔琰用力地掰扯着管家的手,可管家却如何也不肯放手。
“世子,您是侯府唯一的希望,不能再以身犯险啊!”
崔琰红了眼眶,眼底满是懊悔和心酸。
当天下午,他便带着长吉来到了秦王府上。可他等了半日,直到夜色深沉,才终于见到了从宫中归来的秦王。
“殿下为何要让我母亲去自首?”没有行礼也没有问候,崔琰目光冷厉地质问着。
大概是没见过崔琰这幅阴沉的模样,秦王的心里有些惊讶,只见他眉心一紧,不悦地说道:“你是在质问本王?”
崔琰没有回答,看向他的眼神却带着强烈的不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