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看见她闯入,张口瞠目。
女子首先发难,惊慌跪地。“十七格格,奴婢秋荷见过十七格格。”
“秋荷,你不用跪她,起来,我说什么都不会让她欺负你。”煜阳贝子怜惜之意表露无遗。
很好,她最欣赏专情的男人。珍缡一派从容,笑嘻嘻地道:“他说的对,你不用跪我。”然后瞪了煜阳贝子一眼,露出久违的淘气表情。“谁说我会欺负她,我不但不会,而且准许你纳她为妾。”
煜阳和秋荷面面相衬,无法理解十七格格的宽容。两人深怕这是格格释出诱饵,要他们放下戒心,日后伺机拆散他们,因此不敢接口。
“甭疑心,我可以成全你们,但是这是有条件的。”珍缡走近,打算和他们敞开心胸,将一切说明白。
她的感觉告诉自己,秋荷不是坏女人,就算是,她也得试一试。
三人微妙的三角关系,就在王府中不露痕迹地共存。
煜阳贝子和秋荷果然同情她的遭遇,愿意为她隐瞒真相,对外也宣称十七格格入门喜,怀了贝子爷的孩子。
他们这对历经波折的鸳鸯也得以光明正大的在一起。
原来秋荷是王府的丫环,和煜阳贝子打小是青梅竹马,要不是不敢逆旨,他绝不会娶珍缡。
珍缡整日看见他们如胶似漆,夫唱妇随,她就心痛地想起胤礼,在她的心里还藏着一丝希望——胤礼只是失踪,他没有死。
这样的意念一直支撑着她,肚里孕育的小生命有了胎动,使她感觉自己不是一个人,不再孤单。
隆冬的季节,漫天飞雪,简亲王府的梅花一枝独秀,傲挺在一片银白的世界。
梅花象征着坚忍不拔,似乎在意喻她也要学习梅花的精神。
珍缡技着雪狐斗篷,徘徊在梅林,身边花瓣飞絮,诗意盎然。
穆妃娘娘担心她嫁进简亲王府的情形,特地来看她,一知道煜阳贝子新婚不久就纳了一名小妾,气愤、后悔不已。
她把个中原委告诉额娘,要额娘别挂怀。
穆妃叹着气,原本巴望着珍缡能忘了胤礼,有个好的归宿,没想到她这么死心眼,婚后也不曾和丈夫同房。
她只好讪讪回宫,不再过问女儿的婚姻。
王府的丫环也很讶异堂堂的十七格格,竟然可以接受和别的女人共侍一夫,而且不争不吵。
煜阳贝子为了掩人耳目,偶尔也会睡在十七格格的房里,但是他谨遵礼节,只是趴在桌子上睡,床仍留给珍缡一个人睡,两人一直清清白白。
日子久了,秋荷也会来她房里和她闲聊,并亲热地缝制婴儿服,准备孩子出世后穿。
三人和平相处,看在王爷、福晋眼里,也感到很不可思议,尤其十七格格那么快就有身孕,两老对珍缡更是满意。
珍缡平常只待在自己房里,深入简出,不太麻烦下人,她赢得了王府所有人的赞赏。
往京城的方向。一个穿着暗色布衣的男人跃跃独行,缓步而来。黑色的发散乱着,随着衣衫一同被风撩起。仔细注意,他的腿带着残疾,走起路来有些微跛。脸上刻着风霜的岁月,右脸颊一道刀疤,五官尚称俊朗,但是整体感觉就是个落魄的男人。
胤礼抬起黑眸,看着紫禁城的石匾,指节激动地包握起来。他终于到家了,一路风尘仆仆,跋涉千里,途中他身无分文,没有人相信他这狼狈的模样,会是堂堂十三阿哥。他靠着自己,沿路乞讨,看尽人的脸色,就为了活着回来。
大家都以为他死了,但是他没有,老天爷赐给他韧性,让他在千钧一发,奄奄一息时,得到贵人相救。
那人是一个隐士,白发老翁身旁有个小药童,老翁正是个华佗大夫,他妙手回春,让胤礼原本瘫痪的双腿能够站起来,并治疗好他身上所有的创伤。
他的伤好了七、八分,他就迫不及待地告辞,不分昼夜地赶路回宫。
胤礼心里十分挂念珍缡,将近一年没有看见她,不知她过得好不好?是不是也以为他死,伤心欲绝呢?
他心急地跨步进入紫禁城中,城郭的外城河水波碧绿,石板桥路面,踢踏踢踏地发出声响,一辆由三匹马拉着的敞篷马车,喳呼地掠过身旁,车夫扬声:“让开,简亲王府的少福晋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