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官向红喜要了冯陈的电话号码后,就让红福进来一趟。
“张超富的情况怎么样,有派人看着吗?”
一想到张超富失而复得后那张释然解脱的脸,红官心里就不是滋味,后要宣布死讯,让人期待瞬间落空、悲喜变换,对张超富而言,余生何尝不是一种折磨?
红官情绪外露,红福看在眼里有些不解:“先生,张先生已经闯过了关,您怎么看起来还是很惆怅的样子,是有什么变故吗?”
红官不知该怎么跟福叔解释,兀自叹了口气,摇摇头:“要是他有什么情况,随时跟我说。”
七天之后,张超富恢复过生气,一定会再次登门造访,在此之前,他必须要了解关于张超富儿子的所有情况。
“先生,那个解家大少爷又来了,不止今天,您昏迷的这些天,他天天都有来。”红福面露难色,实在不知道对方在执着什么,只照着先生之前吩咐的话,将人拦在门外就是。
只是看对方腿脚不便,站在门外老半天,茶水不进还得被寒风冻伤,多少有些于心不忍。
红官沉默了下,他这个有名无实的“大哥”,为了解家还真的是尽心尽力,只可惜那个老不死没把这些看在眼里,亏了一番良苦用心。
“解家有什么动静吗?”红官喝了口水,似是漫不经心地问。
“张家和解家解除合作关系了,两家差点闹官司,最后是张家赔了高额违约金,不过,解家的房地产股出现大幅下挫现象,跌幅超过了8%,这算是一件好事吧。”
红官鼻中哼出一声,嘴角弯起个似笑非笑的弧度:“算是吧。”
虽然算不上什么大动作,但能拉扯一点算一点,他就乐意看到解家一点一点崩盘。
“嗯,上次王老板来这里,先生不是亲自送出门嘛,隔天就出新闻了。”
“新闻都有说什么?”
“新闻说您已经彻底站在了解家的对立面,想要联合解家所有的竞争对手扳倒解家,而且矿产这块的股市也有了些轻微的动荡。”
料到了,王蔼仁那么高调的人,请的媒体朋友也比较靠谱,在添油加醋方面实在不用人操心。
红官明眸微垂,似乎稍微松了口气。
之前从王蔼仁口中得知,解家最近在矿业方面的规划圈到了东城,他们看中了东城山区的一处矿产,目前正在接触中,而这处地方好巧不巧就在连古捐建的小学附近。
要知道擅自开发一地的矿产,必然会对当地的生态环境带来恶劣影响,只要连古动用当地军政势力,一定也能干预。
总之,红官不信咬定了解家的产业链,渗入解家的生意,还不能动摇解家的根基!
“解家大少天天来站门口有说什么吗?”红官若无其事地问起。
红福细细一想,好像对方也没说什么,于是摇了摇头:“这倒没有,我也没有说您的情况,只是请他快些离开。”
“就这样吧,先别管他了,他要是喜欢站就让他站着。”红官摇摇手,又沉默了下后问,“那连先生有看到他吗?”
解鸿程既然天天来,那必然会传到连古的耳朵里,以连古的脾性,多半会和对方撞上一面,那么连古会怎么看待这个人?
“看到了,就在昨天早上。”红福有些担忧,顺着记忆回想起来,“连先生盯着他看了好半天,可解大少爷无动于衷,像是没看见他似的,连先生过后也没问什么,他没问,我就没做多余的解释,免得说错话。”
红官有些意外地抬起眼,连古不可能会对一个站在红宅门口企图与来历都不明的人置之不理。
“福叔,您是对的,大家不问的事不必解释,尤其是关于解家的。有些事情连先生也会自己去调查,非必要不会问我们。”
“连先生睡下了吗?”红官叹了叹,往被窝下缩了缩身,红福过来扶了一把:“韩医生走后他就睡下了。”
“嗯,随时留意下情况,有什么问题第一时间告诉我。”
深夜寒风阵阵,灯笼将婆娑树影投在了窗上,严密的窗都透了丝凉意进来。
红官再次失眠,披了件斗篷出门,瞟了祖师爷的牌位一眼,还是上了三炷香。
往香炉上插香时,再次瞥到了那些黑沉沉的灰,红官目光微沉,随之往身后睨了眼。
果然,那个高大峻拔的身影正斜倚在香堂门口。
饱满流畅的眉心三角区被额前刘海遮去了一半,平添了几抹慵懒趣味,也许是红官的错觉,那双黑眸里沉着的几抹笑意,似乎有些不怀好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