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叫妙圆,是我的堂妹,就是上次给我送栗子糕的那个堂妹,以前在福安堂里做过事,后来膳房的一个管事家中有事,她就去了膳房,小丫头机灵的很。”
“是吗?”魏临半信半疑的问。
“不瞒您说,奴才也有些私心,这伺候表姑娘是一桩美差,自然是先想着自己人。”
长易说自己人的时候声音特意拔高,府里的丫鬟那么多,还真没一个是自己人,只这妙圆,还是拐弯的自己人。
长易继续道:“她家中长辈走的早,丫头一直想给幼弟攒些束脩,再攒下几亩良田,方才老夫人不是说让你帮衬着表姑娘吗?若是底细不详的丫鬟指不定生出什么事端,这丫头机灵,且人很正派。”
“行吧,你告知于她,若照顾的好,束脩良田不成问题。”魏临不在迟疑,加快了脚步朝着北院走去。
长易楞在原地微,这么说来他的猜测完全证实了,他只是提了一句束脩良田,竟然的答应的这般爽快。
翌日午后,沈云簌倚在美人榻上看书,被告知魏老夫人给她添了一个丫鬟。
这落湘院里除了春罗与秋蕊,还有李妈妈和一个负责打扫的粗婢,四个人已经不少了,她放下书,起身走到正房里,只瞧见李妈妈身旁跟着的丫鬟比春罗和秋蕊足足胖了一圈。
她身着浅蓝色薄袄,脸蛋又圆又白,一双杏眼像是会说话一般,瞧着是个机灵的小丫鬟。
“表姑娘,这是老夫人给你添置的丫鬟,她本就是京都的,对京都大街小巷的十分熟悉,若是以后出门,由她来指路正好,且是她主动要来照顾您。”
主动?沈云簌似乎和她并没有交集,好像福安堂用膳的时候见过一次面,魏家的丫鬟多,她也记得不大清楚。
妙圆给沈云簌行了个大礼:“姑娘,奴婢妙圆,以后近身服侍姑娘。”
人既然送来了,那她自然就留下,但底细还是要问清楚的,沈云簌坐下来,细细问了一番话。
这丫头年十六,比她年长了几个月,自小在京都长大,两年前来了镇北侯府做丫鬟,家里还有母亲和一个年十岁的弟弟。
几番作答后,秋蕊带着妙圆去了住处,两人以前在膳房经常见面,本就是熟悉的。
沈云簌不喜身边的丫鬟婆子们不合,瞧她们刚见面关系就很融洽,也就懒得叮嘱那些教人如何相处的话,只让秋蕊与春罗带妙圆认自己的房间。
瞧沈云簌心情渐好,秋蕊拿着拜帖过来。
“姑娘,一位姓秦的姑娘想见一见您,前两日一连串的糟心事,我做主让她隔两日再来,今日可否见一见?”
沈云簌方想到秦悠应该因此此事着急了,忙写了回帖告知她今日午后可来镇北侯府。
秦悠回去后,心里一直为薛齐光落水一事担心,她走了,事情全都落到了沈云簌身上,可若她去承认自己推了人,必定连累兄长,可这件事就像一块巨石压在心里,后来,她心一横,将此事坦白了,兄长是个正直的人,还决定带她亲自承认错误。
这拜帖送出去了,却被回绝了,说隔两日见,今日兄长去了府衙,只有自己亲自面对。
跟着小厮进了镇北侯府,秦悠一路都想着沈云簌会面对怎样的遭遇,现在想想,那日真的不该一走了之,这会那说话慢声细语的姑娘怕是被惩罚了吧,高门大户规矩多,或是被打了板子或是罚跪,若不然也不会等到今日才愿意见她,想到此处,她心里就更加的愧疚了。
“秦姑娘,前面院子里就是了,会有丫鬟来接应您。”小厮驻足不前,内宅之地不宜久留。
秦悠往前看了看,一个胖丫鬟站在落湘院的门口,她道了一声谢,朝着胖丫鬟走去。
那丫鬟问了她是否是秦姑娘后就带着她进去了,这会沈云簌已经备好了茶水,见秦悠来,喜笑颜开的邀她入座。
秦悠来之前想了一串道歉的话,这会不知道该说哪一句了,只问道:“那日的事是我不对,做错了事还跑了,不知你这几日过的如何?可是因为我的缘故遭了罚?”
“你想多了,此事已经过去,不必介怀了。”
到底是她莽撞了,秦悠深感歉意:“沈姑娘,我不该让你承受这一切。”
沈云簌一边煎茶一边说道:“我没受任何惩罚,承受的应该是薛家的小世子吧,他因入湖还生了场病,不过他没去追究推自己的人是谁,所以下次见到他你可别在莽撞了。”
秦悠不知那日推进水里的人是薛家的人,可若他真的调戏了人,她虽然不会把人推进水里,也会当面维护沈云簌。
“往后我不莽撞,但我这路见不平的毛病可能一时半会还改不掉,兄长也常说我,没啥本事就爱逞强,不过那日我可真没怎么用力,也没料到他会一头栽进了水里,那小世子真是弱不禁风。”
若从这件事看,薛家的小世子也不是一无是处,至少,没胡乱冤枉人。
沈云簌也觉得奇怪,薛小世子被人推进水里,依照他们家的势力,本该想法设法的找出推他入水之人,可听薛夫人那日的话,似乎薛齐光承认自己不小心跌入湖里,难道是因为一个男子被女子推入湖里,觉得丢了脸面?
不管那种原因,沈云簌不愿去想了,一般让人烦心的事她都努力抛之脑后,寻点让人开心的事做。h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