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今年的春猎队伍并不如往年庞大,毕竟荣王谋逆,宋奕趁机清算了一批与姚家交好的王公重臣,如今能来的除了太后和后妃,也就他身边那些亲信了。
“奕儿,母后竟不知你的箭术这般好?”
太后由侍从搀扶着走到猎物台前,惊诧地看着猎台上的猎物。
事到如今,宋奕倒也没必要瞒着谁了。
他翻身下马,朝他母后略颔首,云淡风轻道:“闲来无事,练了几日。”
闻言,太后轻哼了一声,却不是生气,而是带了些调侃意味。
这样精湛的箭术哪是几日就能练成的?怕是瞒了她许久罢?
“罢了罢了,如今你翅膀硬了,瞒不瞒的,母后也不打紧了。”
说罢,她朝身后一身娇俏红衣的女子招了招手。
“来,安卉,你瞧瞧这红狐的毛色,给你打两对儿护膝如何?”
安卉乖巧地点了点头,柔柔道:“太后娘娘眼光极好。”
太后喜笑颜开,又转头对宋奕道:“奕儿,你再去打只红狐来。”
宋奕掀眸,淡淡地扫了一眼脸颊微红的安卉,面不改色地吩咐凌煜。
“去,打只红狐来。”
凌煜几不可察地扯了扯唇角,颔首应是。
安卉的脸色肉眼可见地僵了一瞬,太后也愠怒地瞪了一眼那不解风月的人。
宋奕视而不见,单手解了弓箭扔给一旁的高裕,气定神闲地进了营帐。
夜晚的小苍山依旧寒如冬日,御帐内却是温暖如春。
宋奕此时已卸下了甲胄,着一身玄色锦袍坐于御案前,幽深晦涩的目光落在案上那幅尚未完成的江南百景图上,神色不明。
凌煜进来汇述巡视的情况,宋奕淡淡地听着,始终未发一言。
末了,他正欲退下,宋奕却倏然出声。
“有消息了么?”
凌煜微愣,意识过来他说的是谁后,他摇了摇头。
“海捕文书下发到各处已有月余,仍旧渺无音迅。”
御帐外传来山风刮过林木的沙沙声,帐内依旧是死寂一片。
澄明的的烛光照不亮宋奕眸底深处的阴翳,他骨节分明的手指一寸寸抚过画作上的墨迹,眸色愈寒。
“搜查时不拘孤身女子,男子也着重查。她狡黠刁滑,扮作了男子也未可知。”
略带咬牙切齿意味话语传来,凌煜颔首,领命退了出去。
许是宋奕兴致缺缺的缘故,此次春猎只持续了两日,便打道回宫了。
太后自然微词颇多,可架不住宋奕一行人非要回去,说什么政务繁忙,让她带着后妃们留在这儿尽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