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叶弯眉,桃花瓣眼,额头莹润而光洁,眸光温润而坚毅。
不必看面纱下的脸,便知是个世外仙姝一般通透脱俗的美人儿。
“姑娘可是看病?”
清灵出尘的声音将计云舒唤回神,虽带了些疲惫的沙哑,却依旧清泠悦耳。
“呃正是,正是。”
她尴尬地挠了挠下巴,随即状若寻常地坐在桌前,乖巧地伸出了手。
冰凉柔软的指尖触上肌肤的那一瞬,她不由自主地放轻了呼吸,却见那人倩眉轻蹙。
“姑娘的症状,只靠吃药怕是很难痊愈。”
“那,还有什么其他的法子么?”计云舒瞪着一双盈盈杏眸,渴求似地望着她。
林锦书抬眸瞧她,面纱下的朱唇微不可察地弯了弯,轻声回道:“自然有。”
“我住在平安客栈,自明日起,姑娘每日午后来我这儿针灸两个时辰,虽不说完全痊愈,但定会比之前好上不少,至少来月事时,不会痛得死去活来。”
闻言,计云舒喜上眉梢,急忙起身道谢。
“那就多谢神医了!多谢多谢!”
林锦书莞尔一笑,也随之起身,朝着作揖道谢的计云舒颔首点头以示回礼。
郁春岚上下瞧了一眼林锦书,朝身旁的姚文卿嘀咕道:“诶,你说这女子年纪轻轻的,真有那么神的医术?怕不是骗子罢?”
姚文卿很是无语,将她拉得远了些,怕她得罪了能治好计云舒的人。
“你低声些罢,人家是义诊,骗你什么了?”
郁春岚被驳得哑口无言,不满地瞥了眼他,悻悻闭嘴了。
计云舒道谢后从排队的人群中挤出,却瞧见他俩站得许远。
“怎么了?你俩站这儿嘀咕什么呢?”她疑惑道。
“无事,既然同林大夫说好了,那咱们回去罢。”
见计云舒回来了,姚文卿急忙扯开话头,引着二人回了客栈。
平安州并不平安。
不知什么缘故,一向太平安宁的峪门关在昨日发生暴动,主帅宸王被刺杀,生死不明,大渊与北狄的第一道防线岌岌可危。
有些人脉和背景的平安州权贵闻见了风吹草动,早早地得知了峪门关防线出了岔子,都悄悄儿地变卖了产业,拾掇了金银细软,陆陆续续地带着家眷南迁了。
暴动发生后的第五日,一封还带有漠北风沙余温的密信,被加急传到了宋奕的御案上。
他凝眉细细看过,薄唇紧抿,眸底的墨色愈浓。
“陛下,可是漠北出了事?”凌煜见状,隐隐觉出不妙。
宋奕将那信纸夹到烛台上方,看着它燃烧殆尽了,才沉声回道:“峪门关发生暴动,宸王伤势严重,漠北守城将帅中,唯余席钊一人堪用。”
凌煜微诧,道:“如此说来,北狄是蠢蠢欲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