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固微微讶异:“回来?”
牌九点点头,向屋里指了指:“不是没人照顾么。怎么说东西也是我拿去的,有责任。再说也离老头子远点,省得他看了我生气。”
沈固叹口气:“差不多就行了,到底也是你爸爸。”
牌九没说话,只是点了支烟,抽了几口,终于说:“组长,我真没想到,你也会进这个圈子。”
沈固笑笑:“别叫什么组长了,也不干了。你小子,老实叫声哥吧。进这个圈子怎么了,吓着你了?”
牌九低了低头,突然笑了,夸张地搂住他肩膀:“我后悔呀!早知道你也会弯,还不如我把你掰弯了呢!”
沈固对这些话还是一知半解,估摸着猜出了意思,笑着在牌九后背上拍了一巴掌:“胡说八道!”
牌九吊着他不下来,以手捧心:“哥你可太伤我心了。哎,别打别打,我内伤了!我说哥,我那位嫂子究竟是个什么人,能带咱们进鬼门关?你别一直藏着啊,告诉兄弟一声呗。”
沈固犹豫了一下:“他是个天师,据说是钟馗的后人。”
牌九一下瞪大眼:“钟馗?真有这人?”
沈固摊摊手。牌九摸着下巴:“好家伙,够有来头的。哎,我说哥,我倒忘了,既然嫂子能带咱们进鬼门关,那,能不能找找队长?”
沈固愣了一下:“你小子,挺能想的!等我回去问问。不过,不准再嫂子嫂子地乱叫了,别给我找麻烦!”
牌九笑得有几分辛酸:“行啊,哥说啥就是啥呗。那什么,要是能找到队长,告诉我一声,我也想见见他。”
77
77、冷战结束
钟乐洋虽然是个超级大灯泡,但灯泡也有灯泡的好处,比如说黑暗的时候,它能带来光明。而现在,这个超级大灯泡不在,沈固才突然发现,当他和钟乐岑之间陷入冷战的时候,没人能出来缓和一下气氛。
其实要说是冷战呢也没有多冷,日子还是一样的过,钟乐岑既没罢工不做饭,也没划清界限搬出去住,甚至沈固跟他说话他也一样的回答,可是他脸上总没有笑容,沈固看了心里就难受。但是他一时也想不出来什么办法——安慰人不是他的强项啊。所以到了晚上,他还得把被子铺到沙发上。
钟乐岑洗漱完了出来,就看见沈固在沙发上铺开被子,心里突然的一阵不高兴。他没说过让沈固搬出卧室,是沈固自己搬出来的。满心的不痛快,他一脚把卧室门踹上,拉开窗户,对着涌进来的冷空气大口呼吸。
沈固的心随着门的一声大响紧了一紧。这算是——怎么回事?他迅速把自己今天的一切行动回顾了一下,没发现有什么会惹钟乐岑生气的地方,于是满怀疑惑和烦恼地躺下睡了。
睡到半夜,沈固醒了。屋子里特别安静,他听见钟乐岑在里屋咳嗽,于是翻身起来,到门口敲了敲门,然后把门推开一条缝:“乐岑?”
钟乐岑闷在被子里,在床上堆成一堆,半天才闷闷地说:“我想喝水。”
热水器已经关了,沈固重新打开,端着个杯子站了七八分钟,倒了杯热水。钟乐岑喝了一口,抱着杯子发愣。沈固担心地看他:“不舒服?”
“我冷。”
沈固一摸他额头,果然有点微微的热:“你有点发烧。”
钟乐岑闷闷地不说话,沈固把被子拉上来裹住他:“多喝水。”
不说还好,一说,钟乐岑直接把杯子塞回给他,翻身躺下:“不喝了。”
沈固无奈,在床边坐下来:“喝点好不好?发发汗,明天就好了。”
钟乐岑沉默半天,隔着被子踹了他一脚:“我说我冷,听不懂啊!”
要说沈固当然不是傻子,只不过所谓关心则乱,又说“当局者迷”,加上自三生泉出来就难免的有点内疚,所以脑子就有点乱。不过聪明人犯糊涂也就是一时,钟乐岑这一脚踹上来,倒把他踹明白了,为防万一,低下头又问了一句:“我搬回来?多一个人暖和点。”
后边这句其实是句废话,钟乐岑拉下被子露出头来狠狠瞪他一眼:“随便。”
随便的意思,就是可以。沈固连被子和枕头也不去搬了,直接就进了钟乐岑的被窝,然后把人抱住了。钟乐岑手脚确实都冰凉,沈固把他包在自己怀里,再用自己的手握住他的:“好点吗?”
钟乐岑过了半天才轻轻说了一句:“你以前对我没这么好过。”
沈固知道那个“以前”说的是什么时候,于是怀揣着胜似窦娥的委屈陪着笑说:“咱们不提以前的事了行吗?”
钟乐岑轻轻呼了口气:“是啊,都是以前的事了。久得你都不记得了,可是我还记得。”
沈固心想让话题这样继续下去情况不妙,于是果断地低头来了个深吻:“你喝点水好不好?不然明天严重了还得吃药,是药三分毒,对身体不好。”
这些话当然也都是废话,但得看是从谁嘴里说出来。钟乐岑点了点头,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