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做着无声的对峙,气氛也冷了下来。
这让温闲越加觉得帝君的世界复杂。
明明华罗帝君喜欢他喜欢的那么明显,但肩上背负着青云的担子,就不能像自己一样只凭着感觉便相信他。
至于苍啼,他虽奉行着用人不疑,疑人不用的宗旨,但事实上就青云的帝君而言,他一个不信。
这其中带着主观情绪,当然,也与蝎尸殿有关。
不过这一对峙,对方到底在怎样的一个位置上彼此心中也有了数。
“你们所来,也是为了那个鬼草一族的那个年轻人吧?”景尧望着苍啼反问道。
“不错。”苍啼回答。
这时,景尧的目光停在了放在一旁的青玉翠鸾瓶,眼含笑意地道:“那个瓶子,是我从流云仙宫带给鬼草一族,专门为了调查蝎尸殿所用的。”
“你与我说这些干嘛?”
景尧的目光扫了一眼温闲,之后又落回到苍啼身上:“临渊,合作吗?”
苍啼没有回答,给自己倒了一杯茶后示意景尧接着说。
景尧便继续道:“你既然在凡界,有些事情调查起来可要比鬼草一族那些人轻松的多,所以临渊,我查神界,你查凡界,如何?”
“于我何益?”苍啼抬眼看着景尧。
“我可以帮你拿回神籍,如今我虽不是青云之主,但也是帝君,给你添个神籍那是易如反掌的事情。”
“你就不怕我谋反?”苍啼抬眼似笑非笑地看着景尧。
“就算你现在谋反,反的也不是我,我何必在乎呢?”
“你为什么要查蝎尸殿?”苍啼又问,“仅仅只是因为它可能危害青云?”
这个问题让景尧肉眼可见的错愕,看着苍啼时眼神里的情绪越加复杂,但最终化为满满的失落:“我做错过事情,所以想要弥补,即使我知道如今已是无力回天,但都已经走到这里了,也不可能停下来,而且,总是会抱着些虚无缥缈的希望。”
苍啼自然知道他所想要弥补的是什么,也知道他的希望是什么,妖界入侵外界一直传是临渊所为,所以景尧恐怕是想替自己澄清。
至于他做错了的事,苍啼猜恐怕是在牢里说的那些话吧。
虽然苍啼并不认为他的那些话有什么问题,最多是与当时临渊所需要的不符罢了。
于是,苍啼站起身:“那神籍之事就拜托千玄帝君了,当然,您也无需担心临渊对权势有任何的依赖,我需要神籍,只不过是因为想要回神界,得到姻缘之神的祝福。”
温闲:“???”
“我是爱他爱到耳朵出现幻听的地步了吗?他说什么?姻缘之神的祝福?跟谁,是跟我吗?”温闲心里发出了一连串的疑问。
景尧同样对他如此直白的言辞感到一丝无措,可木已成舟,自己也无可奈何,最后点了点头,保持着自己该有的风度:“您且放心,只是需要瞒着祁墨,自然要费一番功夫。”
“嗯,有劳了。”
达成共识,景尧没有久留,拿着伞便离去。
送他离开后,温闲关上门,一脸难以置信地看着苍啼。
苍啼则悠闲地坐在椅子上,恢复平日那般漫不经心的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