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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总不能任由他就这样把自己搞没命!
席胤湛稍稍平静思索了片刻,而后当机立断地就拿了主意,他沉声说:"这样,阿夜,你现在就去安排,马上回国,我还有一点事情要交代一下。"
席胤湛转身推开休息室房门就往屋子里走去,事出紧急,他原本是想嘱咐席伊若暂且留在伦敦,她和沈言渺一起,他也能放心些。
却不料。
席胤湛刚一进门,就看见沈言渺手里拿着奶瓶僵僵地站在门口,他也不知道她在这里站了多久,于是只能竭力摆出一副若无其事的模样,温声说:"我和阿夜刚好有点事情需要处理一下,我去跟你大嫂说一声。"
沈言渺没有说话,也没有什么表情,她只是木然轻轻地点了点头。
应该是没听到。
席胤湛情不自禁深深松了一口气,他冲她微微颔首,长腿一迈就往里厅走去,可是刚没走出几步。
"大哥……"
沈言渺纤长的手指紧紧攥着掌心温度适宜的奶瓶,她不知道用了多大的力气和勇气,这才堪堪问出声:"我或者,可以去看看他吗?"
席胤湛修长的背影闻声凝滞,他停顿了几秒才回过身,像是在挣扎和思考什么一样,沉然出声说:"长痛不如短痛,又何必多此一举,让自己白疼那一场?"
沈言渺没有回答他的话,她依旧死命用力握着手里温热的奶瓶,眼泪不由自主地涌出眼眶,又径直砸在手背上。
滚烫又苦涩!
"前天是5月6日……是我和他的结婚纪念日……"
沉寂的空气里。
沈言渺听见自己沙哑的声音,哽咽着字不成字,句不成句:"去年的这一天,我送过他一块手表……"
所以,应该就是傅司夜口中那一块破表了吧?
席胤湛一言不发地沉默着,他垂在身侧地手指微微握了握,忽而无力又无奈地摇了摇头,说道:"有时候,我真觉得靳老的担忧或许是对的,阿寒这样的性格,可能确实不该爱上什么人!"
他看上去百毒不侵,刀枪不入。
可是,一旦爱上什么人,就像是直接往敌人手里递了一把刀,可以直直刺向他心脏的刀!
席胤湛沉声说着,他不觉停顿了片刻,这才继续沉稳地说:"但如果那个人是沈小姐,倒也算得上是旗鼓相当!"
一个人是傻子。
两个人就是海誓山盟。
靳承寒,沈言渺,两个都是不怕死豁出一切去爱的个性,也难怪当初会阴差阳错就成了一家人!
沈言渺就这样重新踏上了那一方故土,为了引起任何不必要的麻烦,她刻意乔装打扮了一番。
一身简单的黑色正装,厚重的黑框眼镜,还有利落梳起的低马尾。
沈言渺微微低着头亦步亦趋地跟在席伊若身后,走到门口就连忙上前去帮他们开门,那一副恭敬顺从的模样,倒真是像某个谨小慎微的小助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