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的,不止是厌恶,还有恐惧。
秦泽煜从洛清清的语气中,听出了丝丝恐惧。
洛清清确实有些怕,她担心贾俊杰真的会撺掇皇帝允许他推行自己的学说。
一旦如此,天底下的女人就会彻彻底底变成附属。
还有什么贞节牌坊,用一层层的礼教,把女人彻底驯化!
“此人其心可诛!他这是要断送大虞朝的根基啊!”
洛清清抬起头,目光坚定地望着秦泽煜,“郡王,此人绝不能留!”
“他的学说,更该彻底被摧毁!”
秦泽煜被洛清清的语气所震撼,他从未见过她如此认真而坚决的样子。
这,绝对是洛清清第一次对一个陌生人生出了浓浓的杀意!
“清清,没有这么严重吧。”
秦泽煜被吓到了,清清这是怎么了?
除了意外,秦泽煜还有些不能理解,“那贾俊杰,就是个沽名钓誉的小人。”
怎么就“其心可诛”,还什么“断了大虞朝的根”?
就这么一个爱表演的小丑,凭他也配!
洛清清深吸一口气,整理了一下思路。
她缓缓说道,“王爷,贾俊杰的学说,看着是推崇君权,实则是在打压女人。”
“而女人,是妻子,是母亲。”
“妻者,齐也;母亲,更是负责教养儿女的人。”
“若是妻子母亲成了没有思想、愚昧无知,只知道一味顺从的牲畜,她还能相夫教子吗?”
洛清清这么说,也不是单纯地为了女人而辩解。
事实就是如此。
一个裹着小脚,被关在小小一个院子里的女人,是不可能成为辅佐丈夫的贤内助,好帮手。
也无法教出有见地、有胸襟的优秀儿女。
洛清清的话语如同一把锋利的剑,直刺问题的核心。
秦泽煜开始认真思考起洛清清的话来。
的确,一个被驯化的妻子和母亲,是无法成为丈夫的贤内助和孩子的优秀榜样的。
她们只能教出更多听话的奴才,而非有思想、有能力的未来栋梁。
“阿煜,你想象一下,如果我也变成了贾俊杰学说中所描绘的那种女子,我们的生活会变成什么样子?
这个郡王府又会变成什么样子?”
不能抛头露面,不能支撑王府。
什么赚钱,什么练兵,统统都是不守妇道。
就连这王府的二门,都不能轻易跨过!
对着男人卑躬屈膝、曲意顺从,完全没有自己的想法。
洛清清继续说道。她的话语中带着几分无奈与悲凉,仿佛已经预见到了那个令人窒息的未来。
秦泽煜按照洛清清的描述,稍稍想象了一下那个场景:洛清清被束缚于深闺之内,不能抛头露面、不能参与王府的任何事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