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萱有些尴尬,只能硬着头皮辩解了一句:“方才我说给世子哥哥带了些礼物,世子哥哥不是很有兴致,兴许是因着这个缘故,夫君才没有……”
林业面无表情地看着面前的杯盏,若是他不给林霄渝敬酒,那他便要背上不懂礼数,目中无人的骂名。
可若是给林霄渝敬酒,林业又如何能甘心?
老夫人厌恶地瞪了一眼柳沐倾,若非她多嘴,眼下又怎会弄到剑拔弩张的地步?
只是她虽不喜林霄渝,也深知林舟的打算,但毕竟明面上的侯府世子仍旧是林霄渝。
故而虽心有不悦,老夫人还是无奈地开了口:“业儿,霄渝比你年长些,论辈分,你当喊他一声兄长。”
若萱不动声色地碰了碰林业的胳膊:“相公,还不快些给世子哥哥敬酒。”
林业捏紧杯子,却一动未动。
柳沐倾打量着林业,这才瞧见他一张脸绷得紧紧的:“林公子可是对侯府的招待有所不满?”
林业深吸一口气,紧攥的拳头也随之松开,他端起杯盏又换上一副笑脸:“林业见过世子。”
林业面上虽带着笑意,但心里已经愤懑至极,此时他看着林霄渝,脑海中想的却是来日自己会如何将这人狠狠碾在脚底。
林霄渝,你且等着,要不了多少时日,你我的身份便可换上一换。
今日我所受之屈辱,来日,必定叫你千倍百倍偿还!
在心中泄了愤后,林业心里这才舒坦了许多。
林霄渝的心情同样好了许多,不管这外室子如何得祖母与父亲偏爱,但眼下他还不是要在自己面前做小伏低?
微扬了扬下巴,林霄渝带着几分不屑道:“你不过一个小门小户出身的寻常百姓,身份确实登不得台面。
如今能与侯府攀上关系,的确是你高攀了。日后你需时刻谨记,在这武安侯府里,只有一个世子,那便是我……”
林业端着酒杯的手再次用力,指节微微泛白。
老夫人则是瞬间沉下脸来,出声训斥:“霄渝,你怎可这般无礼?”
林霄渝自顾自抿了一口酒,丝毫没有与林业共饮的打算:“祖母此言差矣。
虽您方才说如今林业与你我都是一家人,但即便是一家人,也应当尊卑有别,如此才是全了您口中的礼数。
故而日后无论是在侯府,还是在外头,林业见了我,都是要行礼的,毕竟他在您口中可是个懂事识礼之人。”
看着林霄渝小人得志的模样,林业只觉得胸口的火蹭蹭往上冒。
老夫人也是如此,她一边心疼林业被林霄渝这般蹉跎,一边又恼怒林霄渝竟如此仗势欺人。
老夫人看着林业,眼下她竟觉得只有林业才是她的亲孙子,至于林霄渝,他只是个惯会仗着身份欺辱她宝贝孙儿的孽障!
老夫人掐着手心,恨不能直接将实情说出来,以此来为林业正名,但到底还是忍住了。
林业一直毫无动作,无非也是想看看老夫人会如何处置此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