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人们午餐刚刚上桌,暴君就从门口赶过来,楼阙瞥见放在寝宫门口两株明春花后,抬步走进寝宫,浓重的两生香弥漫而来,楼阙皱眉,他瞥了一眼袅袅生烟的香炉,心头升起烦躁。
用这样的量,呆的时间也比他长,也不知道摆株明春花。
他的皇后似乎不太聪明。
他继续走进,看见楚秾坐在案桌边,低眉敛目,手里捏着毛笔,一笔一划在白纸上画得认真,他走上前想看清他的皇后的丹青佳作。
却还没走近,他的皇后就收了笔,似乎十分满意,吹了吹白纸风干笔墨,抬起头弯眼欢笑,极为高兴,还珍惜地将白纸折了两道,放进了锦盒里,一抬头对上楼阙,表情闪过错愕,笑容明显收敛。
这让楼阙眉头皱得更加深,十分烦躁。
随即他的皇后又勾出笑容,对他热情和善:“皇上你来了?”眼眸里再没有明亮的光色。
“嗯。”楼阙应道。
他目光看向锦盒,却看见案桌下有一处大红色,他略微地挪了几步,绕到案桌另一边,却皱了眉头。
这是红盖头,流苏用的是金镶玉,最为贵重,而且这块红盖头是被他亲自挑开的,他记得清清楚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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竟是,被随手用作了锦盒的垫灰布。
很好,不愧是他的皇后。
楚秾看见楼阙目光凝固,多叫了几声,想叫他回神:“皇上?该用午膳了……皇上?”
楼阙却突兀问:“苹果呢?”
“什么?”楚秾不解。
“我们大婚时,你手里的苹果,哪里去了?”楼阙几乎咬牙切齿。
他真想知道他的皇后会随手把他们大婚时的苹果扔给那条狗吃了。
总之他没吃到。
“苹果……管事宫女收拾走了。”楚秾努力想了想细节,说。
其实他把红盖头和苹果随手乱放,自己根本不记得,管事宫女和他提过一嘴,他没在意,顺便就把红盖头拿来垫了锦盒,防止沾水受潮还能擦灰。
“回皇上,苹果是按照奴婢家乡习俗,吊在了院里那棵金桂树下,果熟芯落,长出新芽。”管事宫女连忙跪下来说:“意为恩爱美满,平安富贵。”
“……”楼阙脸色好了大半:“退下吧。”
管事宫女连忙退下,楼阙来到餐桌上,楚秾也跟着坐下。
今天菜大部分是楚秾爱吃的家常,只有小部分是楼阙平时的饮食,但是仍旧和昨天一样,楚秾先动筷子,楼阙不动分毫,抬眼看他进食,只是今天看得时长更长。
“……”楚秾咽下一块狮子头,忍不住抬头看向楼阙,问:“皇上,为何不动筷子?莫不是臣妾吃相难看?”
嫌弃他了?
那为什么要来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