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是:虚词当作真话——糊涂。
慌言认做实情——痴爱。
陈阿尖住在苏州府平江路的静坊新宅,独门独户,没人打扰。整天闭门关窗。
花妹陪儿子陈阿尖白天睡觉。一日三餐基本都是买外面吃食店现成的充饥。花妹因此少了许多家务杂事,生活简单惬意,故此养得肤如凝脂,乳丰臀腴。
“啪”陈阿尖掮来一匹上好的绸缎扔在地板上。花妹帮忙把它拖到阁楞上放好。
“哐啷”陈阿尖把一包银锭,放在桌上。花妹把它藏在地板下。
“小心,这是一只价格不菲的宋朝汝窑青瓷瓶”陈阿尖道,花妹小心翼翼的用软布把它包裹好,什袭而藏,妥妥地塞在樟木箱里。
某天,凌晨四点左右,陈阿尖突然神色异常慌张的跑进家里,立即关好大门。
花妹忙用拉线开关打开灯问道:“发生什么事了?”
“不要开灯!”陈阿尖背靠大门、不停地喘息轻声道。
花妹吓得赶紧把灯关上。
只听见河对岸有“噼里啪啦”纷乱的脚步声同时夹杂着“别让他跑了,别让他跑了!”的喊叫声。
过了好大一会,人声才逐渐消逝。花妹点燃一支蜡烛,在微光中见儿子陈阿尖的外套不见了。
“今天好险哪,衣服都被抓到了,幸亏我反应快,马上甩掉外套,也幸亏自己天生长得高,轻松翻过一垜围墙就死命奔跑。那个追我的人个头矮,手够不到墙头。我逃脱了,真正只差一点点。”陈阿尖心有余悸道。
“妈妈,我要出去避一避风头。”陈阿尖道。
“啊!哪、哪你什么时候回来呢?刚刚安顿下来,宝贝你走了?我一个人怎么办?。”花妹听后,立即不知所措眼里盈泪道。
“哎,我也没有办法,因为这次被看到面孔了。也许没看清?也许看清了。吃不准,后果很严重!所以必须去外地避一避风头。”陈阿尖沮丧道。
东方泛起鱼肚白。花妹泪流满面,捧着儿子尖瘦短促的脸看不够;阿尖抱着细骨腴肉的妈妈舍不得放。
正是:悲莫悲兮生别离,何堪母子要分离。
“呜——”气笛声响,陈阿尖全身包裹严实,低着头,戴着边沿压眉的礼帽,坐在去上海的火车上。
“呜———上海到了。陈阿尖肩背褡包漫无目的地在马路上转悠,这是他第一次来到上海,
但见:碧眼高鼻络腮胡,金黄头发白皮肤,
大肚肥腰姿态富,洋人满街男女巫。
陈阿尖自小只见过黄皮肤黑头发的同类华人,看见这些满大街的洋人就如同到了传说中的夷族巫国。
看那:高楼耸云欲摩天,轨道电车响叮当;
艨艟巨船停江边,万国旗帜迎风扬。
陈阿尖稀罕新奇,目不遐接;不自不觉转悠到外白渡桥上。
见桥上呵呼往来,人车繁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