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你们在屋子外头吵什么啊?”这个时候,本来坐在屋里头的妃兰被这边的动静引了出来,朝门口一站,皱着眉头对着我们一个个瞪过来。
在看到女皇的时候,她的眼睛倏地就睁大了:“又是你!你来这里做什么?”
女皇倒是显得很淡定,听了妃兰那不客气的语气也不恼,只是淡淡地回了句:“睡觉。”
嗯,她确实是真想睡觉。
不过这简单的一个词吐出正可谓是见血封喉,一招毙命,妃兰当场就听得呆住了:“你们……你们……什么时候……”
“好了,别挡道小丫头。”女皇压根就没她放在眼里,抓住棺箱的边沿就拖起来要往帐篷里去。
妃兰即刻压下了眉头,倔脾气一下子就上来了,气恼的双臂一展拦在门前,气鼓鼓地盯着女皇道:“不让!就不让!这里不欢迎你,你给我滚开!”
女皇盯着这丫头不说话,隔着黑布我看不到她的眼神,但看这么个场面我只觉得后背一阵发凉。妃兰对她的态度甚是无礼,要是她一时动怒出了手,这个不知死活的金毛丫头可就要当场血溅五步了。
“大哥,我感觉今天有点不便探望……要不,我先走一步了。”瓦克似是凭直觉感到了气氛险恶,挪了挪脚步,远离了我们。
……我咋总感觉这小子又有了什么新的误解呢?
但眼下我只能把注意力放在门口的妃兰和女皇身上。我来回看看她们,越觉得心慌,刚想先出声制止,女皇却在这个时候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动起了手——她抬手给了妃兰一个暴栗,出手之快我和妃兰都来不及反应。
女皇的力气我是领教过的,这一个弹指对她自己而言大概算是极轻的力道了,但早上我这么个兽人壮汉吃这一下的时候都感觉像是直接挨了一拳似的,更不用说这个身体纤瘦的金毛丫头了。
“呀啊!!”一声惨叫,我就见到妃兰人仰马翻倒进了屋子。
这一招就胜负就立即见了分晓,然后轻松获胜的女皇,便哼着歌拖着自己的“床”进了屋子。
我们都在外头看得目瞪口呆。
接着屋子里头就起了一阵骚动,屋子里头这帮丫头对于女皇突然出现在我的屋子里都有些惊讶。
好半天我反应过来,意识到妃兰那丫头爬起来肯定要炸,说不定要跟女皇打起来,得赶紧进屋才行。
但瓦克好歹过来看我一下,多少还是得招呼一下,我转过头想跟他说几句:“瓦……”
结果这头一扭过来,我却发现这小子已经没影了,再往外头一望看到他已经跑出了二十来步开外:“大哥珍重啊!有机会我再来看你!”
什么珍重……老子现在跟你在一个部族里吧,这小子这话说得怎么让我感觉自己得了重病就要不久于人世了呢?
我目送他跑走,摇摇头,连忙进了屋子。
这一进去我就看到女皇已经在里头找了块自己感觉合适的地儿把棺箱摆上了,自个儿若无旁人地侧躺上去,在堆了几层的金币上支着脑袋睡了起来。
其他人看看她,面面相觑,然后把视线朝进屋子的我集中过来。
“布洛克!”安洁莉卡嘟着嘴看过来,“你怎么让她睡你房里?”
“明明我刚认识布洛克先生的时候想睡一个房间您都死活不肯的……”阿尔瑟娜也有怨言。
我拦了啊,但这娘们根本不听我的好不好!
我叹了口气,先看向躺地上捂脑袋喊疼的妃兰,刚俯下身伸手准备扶她一把,她却是自己直接从地上弹起身来。
“混蛋你敢这样对我!看我不把你——”这个锱铢必较的丫头直接就把矛头转向女皇,嚷嚷着抬手就从手心召出黑火来。
我给她这一下差点吓得蹦起来。
你这丫头是嫌自己命活得太长啊!!
但躺下的女皇却是用一句话止住了她的下一步动作:“谁敢打搅朕睡觉,朕就杀了谁。”
这话说得漫不经心,语态慵懒,却是连自称都起了变化,透着一股和平时截然不同的刀锋般凌厉的威仪。
妃兰向来容易被气势压倒,被这么一说不免动作停滞了下来,法术也下意识地收了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