篱落笑看向他说道,“篱落不敢有什么指教;是这样的,早上太子不该与您冲撞,篱落是陪太子过来给您赔不是的;”,伸手不打笑脸人嘛!
陈阁老一愣,与施文成对看一眼,随即回头看向天澈,狐疑的问道,“太子殿下?”
“是,本太子早上不该和你吵架,还请太傅原谅;”,天澈看也不看他,脑袋转向一边漫不经心的说道;
陈阁老又是一愣,看着他不情不愿的脸抿了抿唇,又看了一眼一边赔着小脸的篱落,低哼一声道,“老陈不敢当,只要太子能明白老臣一片心意,老臣说的都是为您好;您现在还小,那些不三不四的事物太子还是少沾染为妙,哼,那些人会影响到您的修养和教习……”
什么叫不三不四?篱落微微挑了挑眉,随即又放下,息事宁人,她忍……
可是她忍不代表有人就会审时度势,山羊胡的阁老似乎没有要短时间内完成‘教育’的打算,一张嘴口若悬河,犹如滔滔江水,连绵不绝;
篱落再一次反手捂着嘴,秀气的打了个哈欠,那老头教育了近二十分钟了,还是没有要停下的意思;
怪不得天澈说他凶的厉害,她终于知道这‘凶的厉害’是什么意思了,这种人一看就是那种自诩清流的人士,又是个自廉自爱,顽固不化的老石头,对这红尘女子自是看不惯,再加上无忧那惊世骇俗的开张仪式,现在俨然已经成了京都城内的第一话题,这老头又是败坏道德风气,又是损害民俗公德,什么不知礼仪廉耻,从里到外给她骂了个没完没了……
要是无忧在这,她敢担保,那女人一准会扑上去撕烂这阁老那张老脸;心底又是无奈的一叹,不过都是些道貌岸然的伪君子罢了……
看着篱落一副快睡着的表情,陈阁老冷冷一哼,大声问道,“哼,郡主,你说老夫说的对是不对……”
篱落一惊回神,看着众人蔑视的眼神,她忙点头应和道,“是是,阁老说的对……”,她狗腿的应和着,只希望这事快点结束;
天澈小脸上一片青黑之色,鄙视的瞪了她假笑的脸一眼;
“哼,那么好,为了太子的将来,以后还是请郡主不要再和太子来往;”,陈阁老一脸‘正气’,仿佛教化了一个罪恶滔天的犯人,俯瞰的眼神看着篱落说道;
篱落一愣,随即点头道,“嗯,好;”
“你……”,倒是天澈怒了,可是在他吼出声前篱落握了握他的手,天澈无奈,半张的嘴到了嗓子眼的话硬是卡住了;
陈阁老满意的点了点头,“郡主还算理性未灭,老夫有此提议也是为了太子好,为了我御天国的未来;你以被硕王爷休弃,又不顾礼法,做出那么丑恶的悖逆之事,更是在圣驾面前大放厥词,这些老夫也不便多说你什么,如果郡主还明了点事理就应该自动请缨削除封号,从皇室除名,以免玷污皇家颜面;”
篱落额头青筋直跳,仍是一脸假笑的回道,“是是是,阁老说的都对;”
“你是不是傻了!!他这样说你,你还认为他对!”,天澈一把甩开篱落的手,冲她大吼道,“真是被你气死了,要我上他的课,我宁愿被父皇打板子,哼!”
说完,天澈就回身向外走去;
篱落赶紧拉住他的肩膀,半蹲着身嘀咕着,“小祖宗,你让他说完了咱们就回去了……”
“不要!”,天澈打开她的手,大吼道;
陈阁老颤巍巍的抖着胡子,有些气愤的质问道,“太子,老臣说的哪里不对了?不若太子问问这些臣工们,老臣可有说错的地方?”
“陈阁老说的句句在理啊……”
“是啊,阁老说的对啊;”
“阁老乃是三朝元老,曾是先帝帝师,能得到他的教化是福气……”
一阵应和的声音,陈阁老更是昂高了头,一脸俯瞰的睨着天澈和篱落,“郡主,看看太子,这教而不善都是沾染了你的俗气,你可要迷途知返,不要在影响太子啊!”
“我告诉你,本太子不要你教!”,天澈回头狠狠瞪着陈阁老,深吸两口气压下火气,“姑姑说要尊师重道,本太子也不想跟你吵,看看你那一脸道貌岸然,虚伪!本太子跟着你学才是误入歧途!”
“天澈……”,篱落虽然心底喊着好,可是面上仍是一脸无奈的哭丧着;
“太子,你你……你……”,陈阁老摇摇晃晃的退了两步,似是有些站立不稳;
两边大臣忙上前扶住他,“阁老……阁老……”
“太子,你怎么可以这样和陈阁老说话?”,施文成蹋前一步指责的看着天澈;
“哼!”,天澈朝着他冷哼一声,回头看着篱落吼道,“要上课你去跟他上好了,我要去找父皇换太傅!”
“哎……”,篱落无奈的看着他悠悠一叹,“好了好了,咱们回去换太傅,真是的;”
陈阁老挣开两边扶着他的人,蹋前几步指着篱落的背影斥道,“郡主,你这是什么意思?”
篱落一愣,回头看着他说道,“阁老不是听到了嘛,给太子换太傅啊;”
陈阁老生气的抖动着唇,连带着他的胡子也是一跳一跳的,看了一眼天澈后凝眸看回她喝道,“哼?换太傅?一定是你蛊惑太子,他才会说出这样的话;”
天澈气愤的指着他,“你不要乱冤枉人……”
篱落拉了拉他的手,示意他噤声,她抬眸看着陈阁老笑言道,“无论是不是我蛊惑的太子,你这种不忠不孝、不仁不义之徒都不配做他的老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