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直是这样想。
从小就是。
但不知为何自从入了宫闱后我便有些不自信了。
如今更是心忧心忧的浑身抖。
我猜不清父王会带来一个什么样的消息……
傍晚掌灯时分便听宫门响动有太监报:皇上驾到。
连忙出去迎跪在地上子煌也没说起来更没去扶我直到他入了内室小禄子才道:“娘娘您快起来吧皇上找您呢。”
我心里顿时有了不好的预感。
随着小禄子进去便见子煌坐在椅子上手里拿着一本奏折用力的攥着。
我给他行了礼就跪在地上等他说话。
屋子里猛然静的紧。甚至可以听到自己有些急促的心跳声。
也不知过了多久才听子煌道:“这是你父王带来的奏折你……自己看看吧。”
他的语气有些叹息起身扶我道:“我先回水苑你若是想清楚了就过来给我各答复。”
他把走着放到我的手里漆黑的眸子沉的不像真的。
我只觉得那奏折有些灼热的烫人。
见他走了我才有些不安的将奏折打了开来。
细细的读了一遍便觉的似有一瓢夹着寒冰的凉水从头上浇下整个人都蒙了。
“臣边关军务紧急难于脱身而皇上所要四十万兵马救急滋事重大臣实难放心交与他人。想臣之女娉兰自幼随臣戎马练兵素有雄才大略实乃军中奇才。边关将士更是不弃娉兰年幼尊她才智。如今又为皇上之妻故臣下以为遣娉兰为都帅统领大军前往东北最为得当也表臣一家忠君效国之心……”
………【第 28 章】………
那奏表“啪嗒”一声摔在了地上我却是充耳未闻只浑身酸软的往后退了两步跌坐在了椅子上。
我在椅上坐了许久才猛地回了神浑身不由得哆嗦了下连叫来定儿道:“你拿着我的玉牌去御史所把我哥哥叫过来。”
我打断她:“你别管去就好了。”
她支吾的道了个是出去了。我却忽地想起了一件事连忙叫回她:“等等。”踌躇了番才道:“定儿你说的也是天太晚了哥哥也不方便入宫明日再说吧。”
她方下去了。
我重新捡起奏表坐回了椅子上心里却波涛彭湃大江翻涌般的难受。
子煌下的调兵之旨在本质上相当于削了父王的兵权。四十万的大军一旦调入东北便极有可能有去无还。
而父王的意图也十分明显他不愿放弃这四十万的人马但是边疆的形势又容不得他不兵也只好将大军交到自家人的手里。
哥哥自是不成了若是派遣他过去定会招致满朝人的不满尤其是董张二相他们忌惮父王的兵权已久决不会放弃如此打消父王势力的机会。
所以父王才会来此等表奏。
我是皇妃在这个时代女子征戎出战并不是什么稀罕的事情而我又是王族之人挂帅出兵自会有种振奋军心的作用。这点董张二相也无法反驳。但最重要的一点是我乃华家的子女是将门之后。征战沙场本是职责所在。最后又加上我父王略有威逼般的奏表一切都变得理所当然了。
但子煌……他心中又做何感想?
心中思量了许久也终究只有一叹。
我与他终究还是无法逃过权势的纠葛。
这夜过得分外漫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