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明丽,圆月当空。
许多盏莲花灯漂浮河面,流光溢彩,鱼龙飞舞,桥上桥下,人来人往,十分热闹。
林姚独自一人在桥头坐着,倚着栏杆,抬头望着明月,痴痴发呆。
她在苦恼烦忧,这么大笔税银,该从何处收缴为妙?若是再欺压百姓,激起民变,自己的下场,岂不会和那该死的黄建节一样?可悲而可笑。
林姚的小手紧攥着那只酒壶,仰脖又喝了一口,醉眼微醺,目眩神迷。自从有了这荼蘼甘露散,她也终于尝到了酒色陶醉的滋味,这是何能的美妙,何等的梦幻。
她刚要从腰间拿出竹笛在月下吹奏,钟二就脚步急促的前来禀报。
林姚微微侧目,虽被打扰了雅兴,但毕竟还是公事重要。
“让你办事的事情,这么快就都查清楚了?”
钟二抱剑一拜,道:“林姑娘,我现已查明,那群盐贩子背后,有江湖势力为他们撑腰,其中少不了的自然就是海沙派。”
“哦?”
林姚惊诧一声。
钟二道:“私盐如今泛滥成灾,导致官盐销路大大减少,必定影响税收。”
林姚呵斥道:“哼,没想到在两淮一带,私盐贩子竟如此猖獗!当地官府莫非都不理会么?”
钟二道:“商人大量贩卖私盐,直接贿赂盐官,盐商贿赂盐官,他们官商勾结,长此以往,不仅败坏官场风气,也严重破坏了盐行业的秩序。”
钟二又道:“还有一些漕运船丁等,在漕运船上偷带私盐,在运河沿岸销售获利。”
林姚气不过道:“这些私盐贩子如此猖獗,目无王法,难道就没有人管么?”
钟二道:“盐官私下收受商人的财物,在处理许多事务时,往往会侧重于保护商人的利益,引起了许多人的不满。起初,贿赂这种行为只是在小范围内进行,后来随着贩卖私盐的商贩越来越多,这种行为已经成为了一种不成文的规定。”
林姚听到此处,连连点头,暗中切齿。
这群狗官拿耙子搂钱的本事果然很高,简直比赌坊的恶赌鬼的那副嘴脸还要难看百倍。
钟二道:“不论大官小官,都会倚仗自己手中的权力,在和商贩打交道的过程中,为自己谋取利益。这在无形当中使当时的官场中形成了一种不好的风气,贿赂之风日渐盛行。”
林姚道:“这几日,我让你盯着那些私盐贩子的行踪,可有什么收获?”
钟二道:“他们并无什么奇怪的举动。”
说罢,钟二从腰间拿出一个麻布袋子,呈递到林姚手中。
“林姑娘,这一袋便是从他们身上搜出来的。”
林姚接过袋子,打开来一瞧,里面装得竟是粗盐粒儿。她抓起一把莹白如雪的盐粒捧在手中,切齿说道:“看来,是要从这里查起了。”
林姚又手捻这一撮粗盐,在鼻子下仔细闻了闻,竟有种很奇怪的味道,好像是一种混合草药的味道。
林姚心中疑虑,又接茬追问道:“那他们有什么去什么奇怪的地方,或是在某处聚集?”
钟二思虑片刻,才道:“说到去什么奇怪的地方,那就是他们经常在浴场出没!一进去就是两三个时辰呢,不知道他们在里面都干些什么。”
“浴场?的确十分可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