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收到消息,任溪流很有可能就在此地,于是便冒险前来查探,暗中找出他的踪迹。
她不仅和唐扬一样是唐门后人,同时她也是苇米道人的徒弟。不久前她还曾和江小枣一起,乔装打扮去振邦镖局打探白玉狮子的下落。
一个姑娘家,居然有三种不同的身份,这且非是很复杂的。但江湖原本就很复杂,只有如此不停地转换身份,在江湖上行走,才会更加的游刃有余,得心应手。
……
……
柳新欢来到了最大的宽阔的一张赌桌前面,不声不响已经连赢了十几把。
或许这就叫闷声发大财,因为过于张扬,会引起别人的注意,会给自己惹来麻烦。不过即便是赢了钱,他也没地去花,他在江湖上的名声已经很坏了,被千夫所指,被万人唾骂。
只有在赌桌上,能够让他完全放松,完全释怀。
他正得意洋洋,将赌桌上的银两尽数收入自己囊中。
倏地,有一只苍劲有力的手臂,紧紧地攥住了他的腕子。
“这位公子,先别忙!我倒要瞧瞧你的手上有什么,为何手气为何如此的妙!”
柳新欢却有些不耐烦,急于脱身,二人互相推搡,摇摇晃晃,果然有几颗骰子顺着他的袖口滚落到地上去了。
“在这金花赌坊中,你竟然敢出老千?!”
柳新欢的脸色忽变得惨白如纸,他也不知为何会有几颗骰子在自己的身上。
那些输了银子,无处发泄的赌鬼,听了这话,围拢上来,简直就要将柳新欢生吞活剥了。
要知道,在赌场之中,这等下三滥的手段,时最忌讳的。
支支吾吾,连连辩驳。
“我,我没有!你污蔑我!”
岳朗清狠狠攥着柳新欢的腕子,面有愠色,切齿说道。
“葛大先生,瞎了眼,怎么会有这窝囊的徒弟!不但赌品差,人品更差!”
柳新欢闻听此言,不由倒抽一口凉气,冷汗涔涔而落。
柳新欢眯缝着双眼,面露愠色,切齿说道:“我看你是来故意找茬的吧!我的事,用不着你管!”
岳朗清道:“那你家的小娘子,你也不管了么?”
柳新欢一挥袖子撇嘴说道:“什么小娘子?”
柳新欢摇头晃脑,一脸轻蔑神色,说道:“我怎么会和女飞贼有关系呢?一个女人昼伏夜出,飞檐走壁,成何体统?更何况,她居然曾沦落道银月楼那种烟花之地。我之前与她在一起,也只是为了她家的万贯家财而已。”
柳新欢咯咯笑道:“如今我声名狼藉,他爹爹自然瞧不上我,既然如此,我全当做与她玩玩罢了。”
话音方落,只听得“嗖嗖”两声疾响,两根银丝就将柳新欢的双臂紧紧缠绕,饶了几圈,用力一拉,即可就将他拽倒在地,摔了一个狗啃泥。
“你这个负心汉!枉我以前对你如此痴情!”
柳新欢抬头一望,正是周明风正怒目盯着自己。
原来,袖口里找到了几颗筛子。是周明风的把戏。她早就与岳朗清合计,目的就是要让他当众吐露实情。
岳朗清道:“周姑娘,今日你终于瞧见这小子的本来面目了吧我早就跟你说过!一个出卖师父,不仁不义的东西。又怎会对男女情爱忠贞不二呢?”
周明风漫不经心的瞟了瞟岳朗清,喃喃说道:“岳前辈,这句话你恐怕也没资格骂。你那徒弟恐怕也不是省油的灯哇!”
岳朗清被这话噎的不轻,一时间竟无从对答,只得摸摸脑袋,似有些尴尬,又兀自憨憨笑了两声,又把这火发到了柳新欢的身上!
周明风转过头来,又对柳新欢道:“你这负心汉,都怪我当初瞎了眼,错看了你!悔不该不听林姚的劝言!”
说这话的时候,她虽是胸口起伏,恼怒非常,但更多的是伤心悲怆。
热泪在眼眶中蕴藏,眼波一转,即刻流淌。
周明风回想着他与柳新欢的一幕幕过往,不由得感怀惆怅。
“为什么,为什么要骗我。有一次我为了盗取宝物,被人追赶受了伤,不是你好心收留我的么?难道这都是假的么?你身子孱弱多病,我费尽心思去为你寻医访药,这难道也是一场骗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