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开我儿子。”葛美黛倒也不罗唆,开门见山地道。
羽良秋唇角的笑意僵住。
“宋妈妈,别这个样子,其实良秋和震远……”
庄雪屏话未说完,就被葛美黛打断。
“雪屏,你到外头等着。”她不容置喙地道。
她无奈,却也只能乖乖地走到门外。
见客厅里再无第三者,葛美黛再次开口,“你跟我儿子不配,麻烦你别再纠缠他。”
话落,不等羽良秋反应,她自价值不菲的包包里头取出两张纸和一张支票。“这张支票是我的心意,就当是你这阵子陪我儿子散心的酬劳,而这张切结书请你务必签下,保证和震远日后互不往来。”
羽良秋倒也不恼,只是静静地等着她说完,并瞥了一眼填上千万金额的支票。
她一直很清楚震远的母亲不喜欢她,却没算到她会来这么迂腐的招式。
“葛女士,我不懂我哪里和震远不配。”她开口,语调软暖,捍卫自己的尊严。
她虽然不是出身名流,也没有显赫家世,但她家境小康,父母都是公职人员,而她也有一份收入优渥的工作,社会地位不差,真不懂她到底是讨厌自己哪一点。
“门不当,户不对,还需要我多说吗?”葛美黛笑了,眸底满是鄙夷。“而且你年纪还比我儿子大,不是吗?”
“才两岁。”事实上并不足两岁,只有四百八十八天而已。
“我儿子要交往的对象非得对公司有所帮助才行,而你,不能。”简单一句话切断她所有冀望。
羽良秋无语,也不想和她在这当头上争论,让彼此的关系更恶劣,眼角余光瞥见桌上另外一张纸。
“那张是做什么的?”她困惑的问。
“这张是手术同意书。”葛美黛递到她面前。
她一看,眉头蹙起。“我并没有怀孕。”这居然是张堕胎同意书?!
“我知道,但是你非签不可,否则我会动用所有的关系,让你父母提早退休。”言下之意,她打算软硬兼施,非要羽良秋签下不可。
羽良秋不悦地瞪着她,几乎快要忍不住这嫌恶欲呕的冲动。
这就是贵妇人的嘴脸?简直令人难以忍受。
拿一张堕胎同意书丑化她的爱情,用一千万买她的爱情?遗憾,她的爱情无价,她买不起,与其要买她的爱情,倒不如将钱送到育幼院,替自己积点阴德。
这一点,她会替她完成,也许他日,她会感谢她。
心底盘算完,抓起笔,羽良秋三两下签好,收下支票。“这样,你可满意了?”可怜,她不懂爱情,只懂得擅权弄谋,真是可悲。
葛美黛仔细看过一遍,满意地勾起笑,起身。“打扰你了。”
羽良秋送她到门口,一把拉住庄雪屏。
“良秋?”她不解地回头。
“把这个东西交给震远,他会知道该怎么做。”羽良秋将十元硬币大小的灰蓝色琉璃星星塞进她手中。
庄雪屏闻言,僵了下,本想问清楚她的话意,但葛美黛却已经在前头喊她。
“我先走了。”将琉璃星星紧握在手中,庄雪屏快步跟上。
羽良秋目送着她们离开,转进房里,试图和宋震远联络,却发现他的手机不通。无所谓,只要雪屏帮她把琉璃星星交给他,他应该就会懂才对。
一个月,只要再等一个月,他们就可以见面了。
九月,老地方。
中部山区的某度假小村,一个多月前,她带着他到这里,满天星斗恍若银链串联到永恒,于是他们相约,九月时非来这里欣赏流星雨不可,住处早已订好。羽良秋精心打扮过自己,坐在面对着外头街道的阳台上,等待他的到来。
她雀跃期待的心情从阳光普照守到艳霞横筛,变得落寞而栖皇。
看了看时间,心开始浮躁,到底是发生什么事了?难道是他记错日期了?这一个星期来,她一直试着联络他,却怎么也联络不上,难道是出现了什么她无法掌握的变数?
站在昼与夜的交叉点,她焦躁旁徨,恐惧不安,抓起手机狂拨,可回答她的永远是收不到讯号,她的手机始终满格,但是他却未曾捎来只字片语,甚至是简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