烦闷在体内不断地扩大再扩大,她无心欣赏满天星斗,还无理的斥责着送来餐点的侍者,近乎歇斯底里地在房内团走。
暗,铺天盖地而来,团而绵密地将她罩住,她几乎快要不能呼吸。
他不要她了?这念头闪过脑际,血液偾然逆冲了起来,她深呼吸一口,安慰自己不可能的,他爱她,她可以从他的眼中读出他的迷恋,如此深爱她的男人,怎可能在这当头遗弃她?
大概是记错日期了吧,没关系,她请了一个星期的假,她可以在这里等。
然而,日子一天天地过,流星雨满天飞窜,看在她的眼里却没有半点浪漫风情,酒精作祟之下,她只觉得那是引着飞蛾自投罗网的星光,是勾人魂魄的鬼火。
她不相信,他竟然会失约。
爱得正是浓烈之时,他怎舍得放下?
不信他的背离,羽良秋执意要等,早已过了请假日数,她也一点都不在乎,看着满天星斗,日日夜夜等待他的到来。
然而,滚烫的热情炽爱被时间冲刷得日渐降温,满腔爱意,凉了,满心期盼,没了,她的心,静止了。
她甚至已经忘了时间的流逝,拉拢窗帘,隔绝阳光,把自己锁进这不见天日的屋子里,关紧心门不听外头的佳侣惊喊着流星雨。
拒绝看到日出,拒绝日子的消逝,她要把自己彻底藏进没有时间介入的空间里,不想知道他辜负了她多久。
爱情没有保固期限,新品出厂,谁也无法保证品质,他的爱情故障了,远在初初运转之时;她的爱情精纯清绝,即使空转也能自怡,只是久了,耗损了,开始败坏变质。
他消失得太彻底,恍若不曾出现在她的生命里,她甚至开始怀疑他的出现只不过是一场她自导自演的梦。
神智缥缈,魂魄迷离,心如浮絮,气若游丝……羽良秋开始怀疑自己将要死在这个夏季。
突地,门被人推开,她欣喜地回头,然而来者却不是她等待的那个人。
“你在醺酒啊?”羽必夏一踏进里头,浓眉紧蹙,用手扬着浓得化不开的酒味。“要醺酒,也得找我一道啊,一个人醺酒多无趣。”
羽必夏什么也不问,什么也不多说,只是静静地坐在床畔,看着被爱情折磨得形销骨立的二妹,将叹息咽入喉底。
羽良秋见状,始终没落下的泪在瞬间决堤溃流,神情凄怨哀绝。
“大姐!他没有来,他……”她紧抓着她,像是要抓住浮木般地撑起自己。
“你可以不用说。”羽必夏轻轻地安抚着她,将她紧拥入怀。
羽良秋悲厉痛哭,哭得柔肠寸断,哭得心碎魂散。
让她狠狠地大哭一场吧,她告诉自己,她一定会坚强,会忘了这一切,只是眼前就让她哭个够吧。
等过了一个夏季,她的心死了,进入永恒的秋,萧瑟无声地静静停滞。
第一章
“我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了,他这么做,不是要逼我去死吗?”欧悦五星级酒店,婚宴部门招待室里传来女子抽抽噎噎的声音。
“还在哭啊?”门外,有人问着。
“是啊,都已经哭了一个多钟头了。”梁如意凉凉地说。
“到底发生什么事了?”又有人问。
“新郎跑喽。”就这么简单。
“在婚宴上吗?我怎么不知道这件事?”
“不是,是婚礼前一个星期。”梁如意叹了口气。“婚礼定在明天,结果她小姐拖到了今天才说,不知道该怎么处理喜宴的问题,还有家人的询问,一大堆烦人的问题。”也难怪她不说,唉,不是不说,而是根本说不出口,丢不起这个脸吧。
真是恶劣,有心要抛弃,也不该等到这个当头啊。
“所以现在是羽姐在安抚她喽?”
“是啊。”梁如意无奈地看向那扇门板。
门内——
“放过自己吧。”羽良秋精雕玉琢的五官赏心悦目,却略显淡漠,晶亮清雅的眸像是秋末的冷泉,冰凉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