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看着边乐趴在地上痛哭,一股凉气儿钻入胸口。
同、食?
就算是看不惯边乐的太后,听到此话手也不禁抖了抖。
若只是泄愤,尚可归结于性子懦弱,这邀请苦主同食,已经算得上是歹毒了!
丽妃见状,大声道:“这更代表子晋他不知道它是七皇子的宠物啊!”
她认准了众人拿不出证据。
这些人心里怎么想的她已经管不了了,至少在面上,不能那么不堪。
“一般人做了错事,怎么会大张旗鼓生怕别人不知道。子晋他是真的不知道,才会邀请七皇子一起,他是怜爱弟弟才会邀请同食啊!”
丽妃心中直骂边子晋蠢。
做了就把首尾收拾干净,怎么能让人拿到这种错处!还是揪了个正着!
边子晋心中也暗骂,他确定他们做事的时候身边没有人,边乐怎么知道的这么快!况且那地方那么偏僻,他怎么找的这样准。
“是啊,父皇,儿臣是真的不知道!儿臣从小受您教诲,做事要光明磊落,做人要仁德宽容,是万万做不出这种事情的啊!”他哭嚎着,像是受了天大的委屈。
景康帝渐渐拿不准了。
他宁愿相信儿子是蠢材、是废物,也不敢相信自己养育了多年的孩子是那样一个阴险毒辣之人。
边子晋见景康帝态度软化,哭得更加用力,不断强调着自己的无辜,并对边乐说道:“七弟,是哥哥的不是。都怪哥哥嘴馋,没想到那只猪是你的宠物。只要你肯原谅哥哥,怎么打我,我都认了!”
还好阿睿将玉扔到意荷池中,不然现在他们百口莫辩。
边乐动了耳朵。
玉?意荷池?
此时容妃轻轻咳嗽了几声:“我今日……特意为宝珠戴上了一枚刻着七皇子印记的玉。宝珠性子跳脱,不知将玉扔在何处。待会儿,恳请皇上将玉佩寻回,我也好做个念想……”
说罢,容妃又掉起眼泪来。
美人就算哭也是美的,景康帝看她如此柔弱,非但不厌烦,反而柔声安慰着:“莫哭了,别伤了身体。朕现在就派人去寻。”
景康帝对此事不报希望,丽妃和四子如此信誓旦旦,想来就算真做了,也不会露出什么马脚。
而边乐恍然大悟。他没直接告知景康帝地点在哪,而是从旁提点:“父皇,草丛沟渠不能落下,池塘什么的也不能落下。还请父皇多派些人,让水性好的下水寻摸,那东西小,光是面上扫很难发现。”
景康帝点头:“小七说的是。来人啊,多找些人,让他们水下也别放过,仔细点找。”
边子晋脸色发白,不过一想到意荷池的位置,又略微安心一些。
那里正好是那只猪来时的方向,就算找到了,他们也有理由说还那猪来时弄丢的。
凌睿微弱的呼吸声就在耳侧,但他不敢多看,甚至害怕别人问起他来。
到底是怎么样的关系,才能和他深夜在偏僻的院落相聚?他们之间在明面上,没有亲密的交集才是。
侍卫搜索需要一段时间,一群人等着消息在屋中干坐着。
太后现在也不敢轻易开口定边乐的罪,一次两次都被打断,若是第三次再不成,她可真就没脸了。
至少等玉找回来,看那群人还有什么多余的话说。
凌睿身上的血被银针止住,又喂了汤药,此时生命无大碍,但臀部和背部的痛感不能减去半分。失血过多本就体冷,加之夜深困顿,时间越长,他越是难熬。
断断续续的泣音从凌睿嘴里吐出,他脸色不复之前的失血苍白,而是覆上了绯红色。
边子晋再也无法忽视他了,他跪爬过去将人抱在怀里,对景康帝哀求道:“父皇,阿……凌睿他已经受伤了,再熬恐怕要出事!可不可以让他离开,先行治病,过后有什么责罚,等他病好了再说?”
景康帝也不想让大臣之子病死在宫中,挥手让太医将人带走。
边子晋眼含担忧,帮着太医将人抬起。
边连玉将他的神情看在眼中,他感觉自己似乎猜到了什么。
“四弟为何会和凌睿在一处?”
边子晋一僵,强作镇定道:“我从太后院中出来,正好碰到他,出于礼貌便邀请他一起同行了。”
边连玉觉得不够,这些都不是重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