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求你,不要,至少不要在这儿。”她语不成句地央求着,无法驾驭的身体已不再是她所能掌控,整个人好象要融化在他炽热的手掌下。
他魅笑,深邃的黑瞳闪耀着促狭的光芒,“我会像这样每天攻占…些,像滴水穿石般在你心中烙下痕迹。”
“你……”婉儿羞得无地自容,扯住胸前的衣襟,霞红的粉脸火烫不已。
天啊!他总是能轻易的撩起她的欲望,令她忘了矜持、忘了天地。
托起她的下巴,凝视着她,他的嘴角缓缓扬起笑痕。“你是我的,永远,永远。”他坚定不移的黑眸,因誓言而显得更加炽亮慑人。
这是什么样的一个誓言?婉儿说不出来,不过他认真的表情令她动容,至少在这一刻、这瞬间……
夜幕低垂,草丛内虫声低鸣,闪闪萤光四处飞烁。
自从被梵樗安置在临时别院至今已过数日,除了偶尔忘情的耳鬓厮磨和夜晚固定拥着她入眠,以及如情人般温柔的亲吻外,他一直恪遵礼教,没有再做出任何逾矩的行为。
根据梵樗的说辞是,他要将两人美好的一刻留到大喜之日。
当然,他为她所做的这一切,他的体贴、他的细心,婉儿不是不知情,不过表面上她并没有表现出来。
对感情驽钝的婉儿根本没发觉,梵樗那灼热的眼神,深情款款地凝视,温柔又怜宠的亲吻,早已征服了她所有的理智与感情,爱情的火苗已逐渐在她心中萌芽、滋长。
她开始在意他的陪伴,注意他的一举一动,开始眷恋他温暖的拥抱……
今夜,是她第一次见他要夜出,婉儿不禁心生疑惑。
“夜深了,你还要出去?”
梵樗停下手边的准备工作,走向她,体贴的帮她将额头上垂落的发丝拨到耳后。
“嗯。我今晚有事,你先睡。”他将头埋入她颈项,嗅闻着她身上特有的香气,亲吻着她细致的肌肤。
婉儿没有躲避,她知道这是梵樗喜爱的亲密接触,不过颈上传来的湿热气息中带点麻痒的感觉,仍让她不适应地僵硬了身子,瑟缩了一下。
“你要去哪儿?”经过这几天的接触,她对梵樗有了更深的了解,不过梵樗对他的工作却是绝口不提。
梵樗温柔地在她额头上印了个吻,故作轻松地说:“公事,没什么,我很快就回来。”
“什么公事,还要穿上夜行衣?”婉儿蹙起眉心,心中蓦然升起一股不好的预感。
梵樗笑了笑,在她额头上亲了下。“别担心,早点睡,我一会儿就回来了。看到婉儿会担心他的安危,梵樗不由得感到欣喜万分。
婉儿斜睨着他,揣测地问:“你要去巡抚邸?”
虽然梵樗对他此次会到浙江的事情始终避重就轻,不肯正面回答她,不过婉儿从他凝沉的表情,不难看出一些端倪。身为皇上身边的左翼侯,这次来浙江的行程,铁定不是个什么轻松的工作。
梵樗的眼神闪了一下,随即别过脸回避的她的眼神,“别胡思乱想。”
在红伶楼这段期间,她听多了百姓暗中批评莫少卿的所作所为,他的暴政、他的专制早已是众所皆知。
婉儿担忧之情浮上心头,蛾眉紧锁成一线。“你难道不知道莫少卿是个比恶魔还可怕的人?他不仅无情,血还是冷的,如果让他知道你暗中在搜集他谋反的证据,他铁定不会放过你。”
对凡间的一切危难她可以安然躲过,可是梵樗不同,他毕竟只是个平凡的俗人,会受伤、会流血、会生病、会死去。
梵樗看出婉儿担忧他的心情,连声音都有压抑不住的焦虑,不禁欣慰又心疼。
“他奈何不了我的。”他安抚地以指腹抚平她的眉心,深情的在她脸颊上亲吻着。
“别太轻敌。”她忍不住内心的担忧。
将她抱起走向床褥,细心的帮她将被子盖好,“睡吧,等你睡了我再走。”
吹灭了蜡烛,梵樗将她搂在身边,轻拍着她的背,深情的眼眸却始终没有自她脸庞移开。直到身旁传来婉儿均匀的呼吸声,他才蹑手蹑脚,小心翼翼的挪开身子。
离去前,他轻轻的在婉儿额头上印上一吻。
“晚安,愿你有个好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