梵樗才刚踏出房门,等候多时的骆年恩早已不耐烦地抗议、叫嚣着。
“你的动作哪时候变得这么慢?拖拖拉拉像个娘儿们似的。”
“你的话说完了?”梵樗冷冷的瞥了他一眼。
骆年恩知趣的噤口不语,压低嗓音以只有自己才听得到的声音,在心里咒骂着——每次都这样。
“走吧。”看了一眼迳自发愣的骆年恩,梵樗索性纵身先行离去。
第五章
寂静的夜空下,万籁俱寂。
屋顶上,两个身材颀长、身着黑衣劲装的男子,施展轻功穿梭在各个屋檐上,不消一刻的时间,他们已经查探了整个巡抚邸,隐身没入牌楼间的阴暗处,居高临下的睥睨着整个巡抚邸。
“年恩,我到那端制造紊乱,你伺机潜入书房偷出布兵图,并将这份假图放入,这样做或许能挡个几天,等莫少卿起疑时,我们应该已经暗中将他各个据点一一击破了。”梵樗阴鸷的黑眸一闪,指着前方的书房叮嘱着。
“得手后哪里会合?”骆年恩拉下脸罩,只留下一双眼眸在黑夜中闪烁着。
梵樗黑眸微眯,发出冷冽的光芒,表情严肃。
“在浙江莫少卿的势力太大了,得手后以哨音做暗号,然后迅速回到驿馆,将布兵图复制几份,一份传回京城给皇上过目,一份传给曲禄。切记,不要等我,争取最短的时效,最好能一举将他在各地的党羽迅速扫荡。”
骆年恩看了他一眼,“可是……我担心你……”巡抚邸内高手如云,骆年恩担心梵樗一个人应付不过来。
“要成就大事就要有牺牲的准备。”他那深不可测的黑眸闪过绝然的眸光。
“那你自己小心。”骆年恩知道梵樗决定的事,想要让他更改是不可能的,所以也不再多说。
梵樗拍拍他的肩膀提醒着:“记住,千万不要与莫少卿的人手硬碰硬,你的胜算不大。”
骆年恩知道他说的是事实,自己除了一身轻功了得之外,其它功夫都是半调子,遇到练家子能自保就不错了,更不用说是想要打胜仗啰,那简直是不可能的事。
他点点头,轻声回应:“我知道。”
“那我先走了,千万小心,京城里的红粉佳人可是等着你回去。”梵樗不放心的一再叮咛着。
“我知道。”一说到美人,骆年恩的兴致都来了。
梵樗施展轻功从牌楼跳下,足不着地的越过花丛、掠过围墙,一路往府邸内院飞去。
须灾,梵樗已经来到内院的一处厢房之中,交错巡逻的上兵似乎将这儿列为重要的巡逻之地。
避过巡逻士兵,他在纸窗上戳了个小洞,透过空隙透视厢房内的摆设,豪华中不失精致,住在这儿的人想必身分不低。
梵樗心里盘算着,就是这儿了。
他轻轻推开门扉纵身窜入,蜻蜒点水般的步伐轻晃…圈,刹那间他已经不动声响地点住屋内所有人的昏穴,他动作迅速地将他们搬到院后的花丛内藏起,最后离去时轻轻推了下烛台。
莫少卿或许罪孽深重,理当处以极刑,不过就他最近的观察,他的夫人只是…名懦弱的女子,他的所作所为与她毫无干系,这也是为什么他没有痛下杀手,趁机杀了他的家人的缘故。
霎时,火势迅速从桌巾往四处窜燃,一眨眼的时间即浓烟烈焰密布,而巡逻的士兵也发觉失火,杂沓的跑步声和大喊失火的喧哗声迅速响起……
紊乱中,梵樗正打算趁乱伺机而退,就在这时,内室突然传出一个细微的声响,他猛地一回头,陡然发觉卧室中还有一个小孩,正被浓烟呛得猛咳……
“糟糕。”梵樗毫不犹豫地立刻纵身飞入火窟。
正当他把小孩救出,屋外也围满赶来救火的大批士兵……
“刺客呀!”
梵樗冷眼环视眼前的人群,炯亮黑眸微微眯起。
“不怕死的就上来。”为了不让人发觉他的身分,他故意压低嗓音,粗嘎着声音说道。
“来人!大人有令,擅闯府邸者,一律格杀勿论。”为首的将领大声叫嚣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