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洛杉讪讪站起来,杜恭孝沉默起身,发现手被石子划破出口子,白净脸上也沾了点灰尘。
他低头自己吮了一下,唇角沾上血,眼立刻看向自己。
秦洛杉很自觉扯出帕子给他包扎。
杜恭孝带着她的手,给自己脸上的灰掸了下去,眼却在专注盯着她。
远处传来打更声音,怕有人来,脸被弄得有些发烫的秦洛杉,想将他拉到一处旅舍。
奈何喝醉酒的杜恭孝脾气怪异,跟她去旅舍的一路上,眼看她错过了旅舍,也不知吱声。
就任她带着自己乱逛。
最后秦洛杉发现时都气笑了,被他溜到没脾气,拍了锭银子,示意小二把杜恭孝扶上去。
到了房间,她困得眼皮都要睁不开,就要走时。
原本在床上的杜恭孝忽而诈尸,“蹭”地坐起来,目光炯炯瞧着她的方向。
见她没有停下来意思,立刻作势要下床。
秦洛杉:“……”
她唇角垂下,无可奈何走了回去,用手拄着下巴:“睡罢,明天酒醒要头痛了。”
恰窗外风起,吹得黑暗中树木团团摇曳,发出沙沙声响。
就在这时,杜恭孝郑重伸出手,手心有一个圆盒。
秦洛杉打开,是一盒口脂。
“莫要生病了。”
他说。
秦洛杉心头有些许波动,奈何心中太杂乱,她很快复归平静。
“我收下了,你睡吧。”
杜恭孝睡前最后一眼,就是秦洛杉略带疲惫的侧脸,月光在她素净脸上流转,像缎子那般。
杜恭孝不舍得闭眼,却在模糊间看她起身,关上了门。
他失望至极,终是沉沉睡去。
门外秦洛杉看着那盒口脂,心头不知什么滋味。
她扔到了斗渣里,睡觉,一夜无梦。
清晨,杜恭孝醒了,一时有些惘然,只看到手心攥着的帕子,缘有朵栀子花。
他困惑拿过来嗅了下,芳香仍存,眼看天光大明,他脑子似打了个寒蝉,种种一切全想起来,惊得他手脚发凉。
“喜欢我?”杜恭孝喃喃,有些啼笑皆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