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面上的雪基本上都已经化成了雪水,泥土的地上泥泞难行,南霁云拉着盛晚归的手,一脚一脚的踩在泥里,昨天下来的小路时肯定不能走了,经过村民的指点,两人在很远之外的地方找到了一条上到国道的大路,走到车旁边时,两人的鞋全湿了,裤脚上都是泥。身上也被甩得斑斑点点的都是泥点。
“这下好,快成泥猴了,哈哈。”盛晚归笑着说。
南霁云看她笑,他也笑说:“成泥猴了还这么高兴?”
“当然了,踩在泥里头挺好玩,跟踩水似的。”盛晚归说:“对了,你还记不记得我十三岁那年咱们去郊外的小山上野餐?”
当然记得,怎么可能不记得,就是那一次,南霁云意识到,她已经是个大女孩了。
那时,盛晚归看了一个电视剧,觉得提着小篮子装上食物去野外野餐很不赖,便央求着南霁云带她去,南霁云一向对她的要求言听计从,便找了一个阳光明媚的周末,带着她一起去郊外,那时候,花开得正好,到处都是绿意盎然、生机勃勃的,盛晚归一路走,一路的欢笑,南霁云的心情也像那天的天空一样,蔚蓝无比。
找了一条小溪边,两人坐下,吃着食物,盛晚归突然的脱掉鞋子,跑到小溪里,不停的奔跑着,快乐极了,南霁云就坐在边上,面带微笑的看着她,忽然的,盛晚归撩起水花,不断的泼向他,泼得他浑身湿淋淋的,他不仅玩心大气,也下到大河里,和她玩起打水仗来,然后,他手中的动作停了,有片刻的愣神,盛晚归洇湿的衣服贴在身体上,胸前两点浑圆显露出来,轮廓分明,他猛然间心头一震,一股麻麻酥酥的感觉从后脑一直蔓延到四肢,他忽然意识到,他的小晚儿马上就要成为大姑娘了。
感冒
那种心情,带着喜悦,又带着些许感叹,还有些个不舍。
回到车里,被暖风一袭,盛晚归便结结实实的打了个喷嚏,痒痒的鼻子总算好受了些。怕传染给南霁云,她用衣领捂住口鼻。
“冷吗?”南霁云以为她冷了。
“不冷,防止感冒病菌蔓延。”盛晚归用浓浓的鼻音说。
南霁云心里忽地如同吹过一阵春风,暖和和的舒畅无比,笑说:“没事,我不怕传染。”说着,将她的一角拉下来,把自己的大衣盖在她身上,柔声的说:“睡一觉吧,睡着了就没那么难受了。”
盛晚归靠在座椅上,闭上眼睛。南霁云帮她向后调整着座椅的位置,让她睡得更舒服些。
路上有写滑,路边上薄薄的结了一层冰,南霁云小心翼翼的开着,足足两个多钟头才到家里。盛晚归睡得正香,南霁云不忍心吵醒她,便将她打横抱起,脱掉外衣鞋子,放到床上盖好被子,看了看她睡得安详的小脸,鼻头被擦得微微泛红,因为鼻子不通气,嘴唇微张着,呼吸之声比较大。南霁云眉眼含笑,宠爱的轻轻摸摸她的鼻头,掖好被角,转身去了厨房。
一大碗姜汤做好,不得不叫盛晚归起来了。
“晚儿。”南霁云轻轻的拍打着她的胳膊。
盛晚归伸了个拦腰,慢慢睁开眼睛,喃喃的说:“小南叔叔,再让我睡会儿。”
“先喝完姜汤再睡。”南霁云拉起她的身子,开在自己的胸膛上。
盛晚归闭着着眼睛,机械的张开嘴。南霁云舀起一勺汤水,轻轻的吹凉,用嘴唇试试温度,觉得不烫了,便送进盛晚归的嘴里,她立刻喝下。
这样的场景,每次盛晚归生病时,都会出现。
盛晚归喝下了一大碗姜汤,额头上开始冒出细细的汗珠,南霁云帮她擦了擦,叮嘱她说:“接着睡吧。”
而他自己,便抱来笔记本,在床边的书桌上,守着她。
不一会儿,电话铃声响起,南霁云慌忙按掉,看盛晚归没受到惊扰,这才悄声的出去,回拨过去。
是公司的,说技术部那边紧急需要一笔资金,需要他的签字。这个项目南霁云知道,筹划了很久,一直等待付诸实施,便说:“你们把手续办好,派个人到我家里来。”
门铃响起,南霁云来开门,看到门外的人,不由得眉头皱起。
来的人是伍辉乾,几天没见到盛晚归,他觉得心里头空落落的,正好有这个机会,他便自告奋勇的来了。
“南总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