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有雨也听的起劲,探着头和毛唯峰互聊,由于靠的太近,毛唯峰的唾沫星子喷的满脸,夏有雨一边擦着脸一边倾听前辈教诲,虔诚的像守贞的修女。
我本来就是个夜猫子,也不困,毛唯峰稀里哗啦的引着隔壁宿舍的也过来说话,挺是热闹。
这学长见谁都不生分,脑袋顶着黄毛像电风扇似地摆来摆去,就跟做演讲似地从左看到又,又从右看到左,每个人都照顾到。
大家都是初来乍到,再加上人家学长来看望,也表现的很热情,各个想听的不想听的都装的热情很饱满。
毛唯峰见新来的学弟听的如此虔诚,对自己如此敬仰,水龙头改成了喷水枪,更加口若悬河般不绝,将自己泡妞的经验教训哇啦哇啦的巴不得统统都吐露出来,夏有雨也仿佛看到知己,两人相见恨晚,只恨此处没有千杯。
这边说的正热闹,突然听到一个声音从床上悠悠的飘下来。
“睡吧,睡觉啊……”
众人一看,是傅博在床上说话,再一看表,已是夜里一点了,这才散了。
从良的电话号码
第二天醒来,阳光从窗户外斜斜的射进来,我迷迷糊糊的想大大的翻个身,被床沿的铁架挡住,把胳膊撞得生疼,我庆幸自己翻得不够彻底,否则搞不好从床上掉下来。
傅博不晓得什么时候已经起床出去了,床上的被单整齐的叠在一角,夏有雨还是像条狗似地趴在床上呼呼的睡得正香。
在家里的时候,每天都是我妈叫我起床吃早饭,死命的叫,叫的我蒙头捂耳朵,现在却突然很怀念,想想有点好笑。我的大学生活真的就这样开始了。
我正刷牙,何银宝打电话来说他爸爸也来上海了,一家三口要玩两天,到正式上课了再回来。
把自己弄干净了,我拽了夏有雨一把说:“我先出去一下,中午我们三个一块去食堂吃饭,你给傅博打电话说一声。”
夏有雨哦了一声,然后我就出去了。
我办了一张新的手机卡,然后给众生群发了短信,通知一下同胞们丁小山同志换号了。
夏有雨回短信“靠”了我一下,埋怨我换号也不叫着他。
我正想对着夏有雨靠回去,这时候接到了思思的电话。
思思张口就来了一句:“小山哥你从良了?选了个那么吉祥的号?”
思思是小名,全名叫戴思思,是戴叔叔的女儿。
这里要介绍一下我这戴叔叔——戴方诚。戴方诚是我爸当兵时的老战友,他当了几年兵便离开部队,下海经商,先后干了好几个行当,非但没挣得什么钱,还亏了一大笔。戴方诚老是跟人抱怨说自己是踩了狗屎了,干什么什么亏,做什么什么赔,说自己天天照镜子,怎么照怎么一脸奸商的卖相,怎么愣是赚不到钱呢?直到后来认识了他现在的妻子郭萌萌,戴方诚的狗屎运才好了起来。郭萌萌是个精明能干的女人,里里外外都是一个好手,别人都说郭萌萌有旺夫相,戴方诚跟郭萌萌结婚之后开始经营这家产品设计公司,似乎也从此远离了狗屎,撇开了臭霉运,和郭萌萌把公司经营的风风火火。
戴思思比我小两岁,但上学比别人早,开学就高三。
可能我很小就懂得“非我族类,其心必异”的大道理,反正我在幼儿园和小学低年级的时候对女生特排斥,主动和女生说话的事情我是绝对不会做的,玩也只和男生玩。女生当中,尤其讨厌两种,一种是成绩好的,一种是长的漂亮的,戴思思全占着了。我尤其受不了我妈每次教育我好好读书的时候都把思思拎出来,一副恨铁不成钢的口气跟我说,“小山啊,你看看人家思思,你看看人家,啊,成绩多好,人又听话,你怎么不学学?……”
我妈在打击我的时候,是完全不考虑我幼小心灵的承受力的。怎么说我也没差到上过民间排出的差生排行榜啊?怎么说我也偶尔往家里带张“三好学生”的奖状回来给您争脸啊?我不就因为和人家打打小架、偷偷用小刀割前排女生的头发、带着一帮死党往女生厕所扔纸团让您去学校开过几次家长会吗?
和思思电话后,我沿着路向前溜达,我得侦察一下学校附近的要害,这可是持久战,要在这里过他几年呢……但事实证明我真不适合干和探路有关的活动,一条街走下去不从原路就绕不回来,我想想还是算了。
夏有雨发短信问我在哪呢?怎么还不回来,去食堂吃饭啊。
我一看十一点半了,赶紧顺着原路折回去。
吃饭的时候,夏有雨又说到毛唯峰,说那个毛学长挺有意思的。
我说:“那个毛唯峰肯定是个夜猫子,昨天那么晚了还那么有精神,要不是傅博让我们睡觉,指不定到什么时候才走呢。”
傅博啊了一声,说:“昨天我一早就睡着了,没对你们说话啊?”
夏有雨“呸”了一声说:“你这家伙忘得还真快。”
傅博挠了挠头,说:“我真的不记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