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早,康熙临朝,朝臣重工无不山呼万岁,这日无人上折启奏,实属难得安生的朝会。
退朝后,胤祺跟着胤禛去太后宫中接人,不免又得了太后一番唠叨,听她念叨自己没影儿的嫡子嫡女,胤祺连连表示回去后定然好好同五福晋努力。
同五阿哥夫妇在宫门处分别后,胤禛上了马车便拥住了自己的妻女。
“四哥?”林然伸出手拍了拍胤禛的背,动作轻柔带着和缓意味。
弘昭弘曜被阿玛一同圈环抱住,挣扎着喊挤,但也不如何反抗,将胤禛逗得舒展了眉头。
林然抱起一个孩子放在膝上,笑吟吟道:“昨夜睡得如何?说起来,我还没见过四哥你在宫中的住所呢。”
她们成婚前一年,胤禛就已出宫开府,林然同他相见次数不算多,遑论在皇宫中见面。
胤禛回想自己陈设简单的居所,摇头道:“随便对付一晚,倒是有人时常打扫着,不显脏乱。”
足足一整日没见,两个孩子缠他缠得紧,胤禛又是难得白日里有功夫陪着她们,因此弘昭弘曜略略撒了撒娇,胤禛便叫马车行至市坊,牵两人下去逛了。
林然乐得清闲,坐在马车上自斟自饮夏日里黛玉制的花茶。
虽说是冬日,但街边叫卖之声不绝于耳,起初还能听见弘昭弘曜兴奋的声音,渐渐的,声音便远了。
北风萧萧,马车中的暖炉却为车内空间添了几分燥意,林然拈了块碟子里弘曜近日颇爱的红豆酥,独享此刻的安宁时光。
忽而一阵铜锣声起,伴着小孩子们的欢呼声近了。
林然挑帘望去,就见一位挑着扁担,扁担一端放着花鸟兽虫圆盘的老人家寻了个不阴不晒的地方,身旁围了五六个孩童,正七手八脚地帮他摆列箱柜。
显然,这些孩子比老人更渴望他开张。
“福晋,是卖糖人的。”
林然点头,她自然是知道的,但其中意趣又不是看几次就腻烦的。她一手挑着车窗帘子,目不转睛地看着那老人架起小炭火炉子,又支起一口铜锅,里面熬着糖稀。
再看其手边的一摞木箱抽屉堆叠的工具,想来这老人不光能吹能画,还能塑。
“可有带铜板?”林然笑意渐深,“你去问问一个糖人多少钱,给那几个孩子各送一个。”
左不过一两文钱一个,花费不了什么。
林然吩咐完,刚要放下帘子,余光里瞧见从胡同巷子钻出两个孩子,慌不择路险些撞了摆摊的菜贩,惹得菜贩一阵好骂。
只是那两个孩子顾不得其他,滑不溜手的,脸上满是惊恐。
林然的手停在了车窗边,看着其中一人的面容,悠悠叹了口气。
那两个孩子跑得不快,眼见进了市坊,脸上顿时溢起惊喜,抬声便喊道:“拍花子的抢孩子啦!”
他们口中喊着,脚下也没慢,生怕被人拦住。
听到有人贩子,无论是摊贩还是买主顾客都变了脸色,这段路顿时喧闹起来。
林然当机立断,携了留守在车边的护卫上前,先将两个孩子围了起来。
“年格格……”林然没在意年向宁身上的污脏,直接将人半搂在怀。
另一个孩子年纪更小,只敢躲在年向宁身边,紧紧抱着年向宁的腰,浑身直抖,或许是被叮嘱过,哪怕泪流满面,却死死咬着牙不敢出声。
年向宁也在发抖,她抱住林然手臂,满面惶然,张嘴几次都说不出声音,显然是惶恐到一时失语。
她突然一颤,深深呼吸几口,指着一个方向结结巴巴道,“四、四福晋,那边!”
不必林然再下命令,两个护卫就顺着年向宁指的方向探查过去,果然有个贼眉鼠眼的人正扒着人群向里望。
年向宁刚要喊“不是他”,就见身量较瘦的护卫迅敏如狐,猛得就将一个面容宽厚的朴实妇人控制住。
妇人还要挣扎叫喊,却被护卫随手从腰间抽了条擦汗的巾布塞她嘴里,动作流畅一气呵成,显然这护卫是个敲闷棍搞绑架的好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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