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不说他二人身份悬殊,就是太子真喜欢称心杨崇敬也不能将人送过去。皇后还未过七日丧,要是出了任何岔子绝对与杨崇敬脱不开关系,且今日在朝中正是有人看到玉佩才提点那么一句“似乎是太子之物”他才会回府一问,便难保不会有人向太子说明此事,若不送,日后太子怪罪下来又该如何是好。他现在虽在太子名下为职但并不是太子一党,现今知晓这等见不得人的私事日后也只怕难以划清界限。
这边几人正愁着太子府就派了人来,眼见消息瞒不住倒还不如大大方方见人,想来太子也不是痴人,在这风口浪尖上行事应当十分谨慎,见称心认出来人带的扇子就是他口中公子之物时便也没有多拦,让他们带着人走了。
倒是杨书瑾依依不舍了好久,看着称心欢喜的模样也还是什么也没说出口,毕竟是自个说的不能否认人家的喜欢,即便她对那个太子没啥好感。
七日丧期过去整个长安城才陆续撤下一片白幡,皇帝的哀恸还在,百姓却是仍要生活。杨书瑾是朴实善良的百姓,所以依旧是安然闲适的过着她的生活。少了称心的确是少了很多乐趣,但终是来也匆匆去也匆匆,感伤了两日也没啥,当然还有另外一个让她能够不去感伤的原因——李恪李愔二人归来。
皇后薨,作为小辈的他们从属地回来也是意料之中,没想他们倒是很有义气的不忘第一时间来找她。
对杨书瑾而言在这个节骨眼多接触一些皇子时十分必要之事,她不愿杨崇敬卷入党派之争,所以就不能让人发觉几日里与太子往来密切这种异样,最好是谁都见见以便混淆视听。
却不知是不是杨书瑾这般动作的缘故,事情竟有些弄巧成拙,太子担心杨崇敬与李恪兄弟交好而泄露他那不招人待见的怪癖,心生一计,而这一计让刚消停下的杨府又是一阵鸡飞狗跳。
吵吵更健康
太子是长孙皇后嫡子,名唤李承乾,当真是万千宠爱集一身,杨书瑾就想不明白他还要怕什么。
只要稳稳当当的做好自己,就算别人想谋反也谋不下来呀,权倾朝野的长孙无忌还是他亲舅舅来着,这后台不比谁都硬。
于是乎他做甚要来拉拢自个哥哥,拉拢哥哥也就算了居然还想出那么个馊主意,去你妈的作媒联姻。
好吧,长孙皇后已经不在,死者为大不该再牵扯进来,收回呼之欲出的粗话杨书瑾压着怒气才问:“哥,侯君集怎么说的?”侯君集就是杨崇敬预备娶的那女子她爹。
“他和太子一个说法,说是与爹早就定下婚约,只等年双方岁一到便要履约。”杨崇敬心底说不出的滋味,特别是当看见杨书瑾那不大好的脸色时。
“什么婚约嘛,爹爹根本没提过……”
“此事我已经去问过跟爹最久的王伯,他也说确有此事,想必是当年爹走得急没有时间与我说一声。”
“杨崇敬听你这口气你是愿意娶了?”她也不知自个在恼什么,好端端的人凭什么连见也没见过就要一起生活。
无奈的拉过她,杨崇敬叹口气:“若是婚约那也没有办法,小瑾不要胡闹。”
“胡闹?你以为我是为谁气,好,反正女人对你们男人来说都是一样的玩意,你爱娶娶吧,我反正管不着!”猛的抽回手,这一股子憋屈劲也不知打哪儿来。
“你这说的是什么话!愈发没规矩了!”
若没记错这还是杨崇敬第一次冲她发恼,而发恼的原因却是为了一个素未谋面的女人,杨书瑾止不住没骨气的眼泪大颗大颗往下落,掉过头就跑回屋。
杨崇敬只觉整个心肝脾肺肾都拧巴到一块,却也没有起身去追只是懊恼的抓着头发,这算个什么事。
往后几日杨书瑾像是铁了心一般,对他是视而不见,早上依旧会去给他穿衣,但只把他当成一根木头笑也不笑一下,吃饭只窝在自己房里,吃完也不去院子溜达,只当他是不存在。
对这么个倔脾气杨崇敬是毫无办法,在这样僵了十天之后终于熬不下去首先败下阵来,先是好言好语的安慰着后又不忘每日里早早回家给她带东街的桂花酿、西街的清蒸饼,这么哄着竟然还是没有效果,杨崇敬不禁开始后悔,当初惹谁不好偏要惹恼她。这一夜翻来覆去又是无眠,第二日早早起了准备出门,想着让她眼不见心不烦也好,没想刚收拾好要跨出房门她就来了。
先是瞪了一眼,然后上上下下打量:“你做什么,不想看见我就直说,我自会走开些让你眼不见心不烦。”说罢当真扭身要走,杨崇敬哪还敢来个第二次,慌忙上前将人一把揽住。
“小瑾,我要是见着你觉得烦那多半也只有死过几辈子之后。”
杨书瑾好一阵子不答不动,迟迟憋出个声音:“那你还冲我大声说话?”
“哪里再敢,这一次就足够我心惊肉跳,再来一次只怕是魂飞魄散。”扳过她身子,虽是调笑的口气但言语里是十分认真。
低头瞅着脚尖愣是憋回眼泪:“是我不好,不该胡乱生气。”
“怪了,小瑾生气我却是很开心,”忙拉住又要发恼的人,杨崇敬笑道:“不是指开心见到你那副模样,只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