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这里,江与辰只觉得后悔不迭,居然没想到何龄这个蠢的,连给人下毒都会出错。
“……爹爹,梁王勾结戎族谋反,你别去漠北……”方如逸突然呓语起来。
“如逸,如逸?”江与辰拉着她的手轻轻摇了摇,可她并未苏醒,眉头却皱得更紧。
“……元轼,你杀我全家的仇,今生我一定要报……”
江与辰越听越疑惑,只当她做了什么噩梦,忙从腰间摸出一只锦囊,放在她鼻前。她的五官骤然收紧,不多时,大声咳了几下,悠悠转醒。
见她的神色有些茫然,似乎不知自己究竟在何处,江与辰轻生道:“如逸,你感觉如何?头晕么?”
“江国舅?你怎么在这里……”
方如逸语调缓慢,像是神思还未彻底清明。她的目光落在四周,猛然发现自己正躺在床榻上。她觉得不对劲,想挣扎起来,可身子却毫无力气。
见自己的手被江与辰握着,她连忙抽回,捏住被褥,一脸紧张:“江国舅这是要做什么?”
江与辰松了口气,起身走到桌几边,沏了一杯茶,摆在她床头,自己则坐到一旁,和她隔着几丈远,语调轻快:“总算醒了,我还以为你要在我家睡到明日。”
方如逸飞快看了一眼自己的衣衫,见无甚凌乱,才镇定下来:“你府上有人图谋不轨。”
“这事我昨日就知道了。”江与辰给自己倒了杯茶,不疾不徐。
“昨日?!”方如逸一下挣扎起来,靠着床柱,刚才的淡然神色顿时消散。“既然你昨日就发现了,怎么不把人拿下?难道非要等我遭了罪,你才肯动手?”
江与辰怕她摔着,忙放下茶盏,奔过来扶她,可方如逸却不领情,一掌拍开他的手。
“如逸,那人不是冲着你来的,中间出了岔子,才把你给迷晕了。”
江与辰干脆把圆矮凳搬过来,坐在她床前:“你今日是不是喝了本该给陈织吟喝的酒或茶?”
方如逸这才察觉出来:“是何龄要害陈织吟!”
“没错,她昨日买通我家两个小厮,是对兄弟,大的在前头奉酒端茶,小的在堂后院子里值守,陈三哥打晕的那个,就是小的。”
方如逸思忖片刻:“可是何龄怎么敢在你府上动手?难道不怕……她莫不是还想算计你?”
江与辰抱着手,一脸无奈:“是啊,我这个浪荡的名头太响,污人清白的事,的确也像是我会做的。”
见他如此坦荡,方如逸没好气道:“十个探花郎也救不了你的名声!”
她觉得有了些力气,掀开被子下了床,走到铜镜前整了整衣衫:“大的那个,你拿住了不曾?”
江与辰侧过身来:“魏临已经派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