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都是感性的,贾宝玉也不过是在正确的时间做了一件让薛宝钗感动的事情,就让薛宝钗的心往他这里偏了。薛宝钗拿着贾宝玉给她的玩具,脸上带着笑,静静地听贾宝玉说话。心里却在计算起与贾宝玉结婚以后的种种好处来了。
就在贾宝玉一心想让薛宝钗开心,薛宝钗越算计越发觉得贾宝玉好的时候,史湘云来了。薛宝钗和贾宝玉少不得出来迎接。
史湘云道:“宝姐姐,我听下面人说,薛大哥哥不好了,可有这么一回事情?”
薛宝钗一愣,贾宝玉却抢着道:“没有的事情,薛大哥哥不过是在南面多花了一点时间,想必用不了多久,薛大哥哥就会回来的。”
史湘云道:“可是,我听我二叔跟二婶私下里说,现在南面乱得很呢,那些盐商扣留的很多人,逼着人家家里拿钱,跟他们一起倒卖粮食。宝姐姐,你家里有没有收到这样的信件?”
薛姨妈就在外面,薛宝钗哪里敢承认薛家其实也收到了信件却被她私下里藏起来了?薛宝钗也是知道的,朝廷一直在为赈灾的粮食发愁,可是那些盐商却在倒卖粮食,还逼着那些商人跟他们一起做,这无疑是在找死。可是薛宝钗也知道,自己家是皇商,如果让别人知道了自己家也跟着那些盐商们倒卖粮食,那么,皇帝第一个就会收拾自己家。
如果换了以前的薛宝钗,她肯定会第一时间送出银钱,换回自己的哥哥,可是上次,她让外头的伙计将账本送进来的时候,就听那个伙计说,有人监视着这荣国府的后门。薛宝钗就知道不好,她怕自己家的银子没有送出京城,圣上就下令要了自己母女的命,所以,这才当做不知道有这样的一封信的事情。
就在薛宝钗斟酌着怎么开口的时候,就听见外面传来薛姨妈和贾瑾的声音。
“难得青和郡君来我这里,我又糟了一坛子的鸭掌,还得了一坛子的好酒。郡君且稍坐一会,我这就让下面准备。”
“不用这么麻烦,我年纪小,还不到吃酒的年纪。对了宝姐姐在家吗?”
“宝丫头在屋里呢,刚刚宝玉和云丫头也来了。”
“那我先进去了。”
“郡君,请问是不是蟠儿有了消息了?”
“没有消息就是好消息。我之前已经写信去了南面,问了姑爹也问过芸儿,从他们的来信上看,那甄家的确请过薛大哥哥吃酒,可是后来就没有了薛大哥哥的消息。如今从甄家和鲁家的后门出来的也没有薛大哥哥,看来薛大哥哥目前还没有事儿。”
“谢天谢地、谢天谢地。那这是什么时候送来的信?”
“这是今天早上刚刚送到的,用的是四百里的驿站快马。所以您大可以放心,至少十天之前,薛大哥哥还平安无事。”
薛姨妈连连点头:“是啊,这事儿,要多劳烦郡君了。如今我们娘儿俩也只能依靠郡君了。”说着说着,薛姨妈就开始掉眼泪,人家说少年丧父、青年丧夫、中年丧子,乃是女子最大的不幸。薛姨妈如今只有薛蟠这么一个儿子,如果薛蟠死了,那也就相当于绝了薛姨**所有的希望了。可是王夫人那里偏偏没有一点可靠的消息,唯有贾瑾这里,还有那么一星半点儿的风声传出来。
听见贾瑾跟薛姨妈这么说,连薛宝钗也出来了:“二妹妹,谢谢你,为了我家里的事情,让二妹妹这般幸苦。”
贾瑾道:“宝姐姐客气了。也不算是幸苦,也不过在给姑爹的请安信里面添上那么一两句话而已。对了,听说宝玉和云妹妹也在?”
薛宝钗道:“是啊,二妹妹请。”薛宝钗侧着身子将贾瑾引入卧室,果然,贾宝玉正在向史湘云展示他买回来的各色小物件,见贾瑾进来了,兄妹二人赶紧给贾瑾见礼。贾瑾笑着回了半礼,道:“宝玉,你今儿个的功课可都完成了?”
贾宝玉道:“二姐姐,为什么你每次都问我这个?”
“你说呢?你且数数,这么多年来,为了你读书的事儿,上至老太太,下至你房里的丫头们,都折腾了几次了?不要说二老爷,就是父亲也因为你的事儿被老太太骂了好几次,更不要说,我们大房头上那一顶顶的莫须有的帽子了。但凡你有那么一丝真心,真的为我们姐妹考虑过,我也不用背这样的黑锅。”
贾宝玉一下子就鼓起了脸,道:“二姐姐,你又来了,二姐姐这么清清白白的女孩儿却汲汲营营,尽做些铜臭的事情。”
贾瑾道:“宝玉,你这话才稀奇呢。我什么时候做铜臭的事情了?”
贾宝玉道:“不是吗?每年春天,二姐姐都会问姐妹们要银钱。”
贾瑾道:“宝玉,你要明白,我从来就没有问家里的姐妹们要过银钱,三妹妹四妹妹的份子从一开始就是我出的。至于京里的那些姑娘们,也是自愿给的,我可没有拿刀逼她们给。”
贾宝玉道:“可是云妹妹……”
贾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