尔仁和汪宏炜两人相对而坐,沉默良久。
尔仁忽然想起,省公司的团委书记席令华不是跟汪宏炜的关系很好吗?他能不能帮着汪宏炜说上一句话呢?
尔仁便问汪宏炜:“汪书记……省公司的席书记他知道了吗?”
汪宏炜瞧着尔仁,他明白尔仁的心思,心中不由一股暖流流出。汪宏炜和缓了脸色道:“席书记他知道了,就是刚才,你来之前,他给我来了一个电话了。可是……唉1各地公司的团委组织虽然归省公司团委管,可那是指的团委的各项工作开展。至于团委书记的人选还是必须由各单位选拔的,在这方面省公司团委基本没有话语权的。
尔仁吃惊道:“席书记也……没办法?”
“席书记让我到了多经公司好好干。”汪宏炜说,“他说,是金子到哪里都会发光的……今后总还有机会的。”席令华还说,计之疆昨天跟他电话交流的,可是,计之疆已经下了决心,他也不能太说什么,只能是表示赞成了。其实,计之疆本来可以不跟他打招呼的,跟席令华打招呼,完全是给了席令华的面子。当然,席令华还是给汪宏炜说了几句好话的,计之疆表示这是因为多经公司成立一年来营收任务完成的不佳,是让汪宏炜这样有朝气的年轻人到多经公司去闯出一条路子来,打个翻身仗的——当然,明眼人都知道计之疆的这句话就是一句表面文章——一句屁话。
“那就是……这已经是板上钉钉的事了?”尔仁不甘心。其实,他这句话与其说是指汪宏炜调动的这件事,更是指伍元庆受到提拔的这件事。
“嗯。”汪宏炜点点头,苦涩而落寞地说,“计书记早上找了我谈话后,随即就召开了党委中心组会议,研究决定了新班子以来第一次的人事调动工作。”汪宏炜很是无奈,这该是他参加的最后一次党委中心组会议了。
“哦?”尔仁又是一惊,果然被于晋甫料到了,顾爱群上任不久,这才一个月啊,就迫不及待地进行新的人事布局,准备真正意义上的改朝换代了。
“汪书记,那我们财收科有没有变化?”尔仁急切地问道。团委书记没有自己的份,接下来尔仁最关心的就是这个了。
“没有!一个不动。”汪宏炜答道。他知道尔仁最紧张这个。
尔仁总算吁了一口气,没有出现最坏的结局。不幸之中的大幸,基本符合于晋甫对于财收科领导走向的判断。
“那好啊,那好啊1尔仁掌心都有汗了。
“都有谁调动了?”尔仁催促着汪宏炜,“汪书记,你快说说看呢。”虽然明知这次人事变化跟自己没有关系,但是尔仁天生地就十分在意干部的人事变化问题。
汪宏炜本就跟尔仁交好,这会子就更无保密的必要了。他详细解释道:“我么,平调到多经公司干总经理;伍元庆升职,任团委副书记,正股级,不过,他现在不是党员,不会进入党委中心组,顶多列席。”
尔仁讽刺道:“今年下半年他就该列入培养对象,明年一定会入党了。”
“呵!这倒是。”对于伍元庆,现在领导还有什么做不出来的?汪宏炜接下去解释道,“储运分公司党支部书记嵇道戊调任党办主任,储运分公司由程清远党政一肩挑。”
“啊?党办主任不是毛彭清?”尔仁脱口而出。这个任命大出尔仁意外。去年毛彭清连续提拔了两次,从一般科员到了现在的正股级兼任机关党支部书记。党办主任应该是毛彭清的囊中之物啊,怎么会冒出来个嵇道戊呢?
本来对党办主任这一位置呼声也很高的汪宏炜瞧了尔仁一眼,说:“不是,是嵇道戊啊,毛彭清这次没有动。”
尔仁惊讶地连连发问:“怎么会是嵇道戊?没道理啊?他不是跟程清远一样,去年底才到储运分公司的么?这才四个多月啊?这次怎么又动他了?上次客运分公司拆分的时候,不是还借口说黄莉琼的总经理助理任命被省公司耽搁了,才导致程清远和嵇道戊没有早到储运分公司的么?”
汪宏炜“哼”地冷笑一声:“此一时彼一时啊!领导要调动、提拔甚至打击一个人总是会有大道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