尔仁暗暗好笑,反正他现在低着头靠在座椅上,正好“掩耳盗铃。”尔仁索性反掌抓住了陈晓雯的小手,陈晓雯想要挣扎,可是尔仁的手虽然谈不上粗壮有力,但要对付陈晓雯细白柔软的小手,那可真的算是“手到擒来”呢!
陈晓雯挣不脱,索性不挣了,只是身体靠了窗,紧靠着座椅靠背,用身体作掩护,还将手稍稍放低,以免旁人看见了(拼音LIAO)。
尔仁怕弄痛了陈晓雯,紧紧拽住她的手,便也放松了些。
尔仁心下狂喜,右手握着陈晓雯的右手,大拇指在陈晓雯手心里抚来拂去,感受着陈晓雯小手的纤柔和灵巧。
陈晓雯呢,见车上的同学一个不知,自己觉得掩护得极好,心情便也渐渐地平息了下来,偶尔还用手指调皮地在尔仁的掌心画着圈呢。
尔仁抚摸着陈晓雯的白嫩小手,张开手心,与陈晓雯十指相扣。陈晓雯的十指如剥春葱,又尖如玉笋,光滑而细嫩。尔仁粗大的手甚至一度还攀附到陈晓雯似白莲藕的玉腕呢。
尔仁瞬间觉得偌大的车上,只有他和陈晓雯两个人儿,他们的右手交织在一起,犹如相依偎的情侣,紧紧拥抱在一起;又宛如在跳芭蕾双人舞,你情我愿,彼此相随,形影不离。两人掌心都出汗了,有点湿漉漉的。尔仁嘴角笑意露了出来,哪本书上看到过,恋爱中的人儿才会掌心出汗?
俩人就这样甜蜜着,十指相扣地握着手,就希望这样相握着,更希望俩人就这样一直摇摇晃晃、平平安安、简简单单回到家乡……
直到车上的同学大叫“到家啰,终于到家了。”尔仁和陈晓雯还在低着头卿卿我我手拉着手呢。
左边的卫艇惊诧地推推尔仁:“余尔仁,你怎么还不起来?到学校了。”
尔仁和陈晓雯这才如梦方醒,恍然重新入世,两人脸红着忙分开手。
“呃……到……到了?”尔仁脸一红,不自觉地说,“这……这么快啊?”
尔仁见车上的同学都已经纷纷站了起来,只有他和陈晓雯还坐在座位上,而且,卫艇还在发愣地盯着他,尔仁不由欲盖弥彰地说:“睡着了……呵呵,今天有点吃力……睡觉了。”
在陆续下车的同学喧闹声中,卫艇的神情古怪,看看尔仁,又瞧瞧陈晓雯,想说什么,终于没有说出来。
陈晓雯已经羞红着脸,低着头先下车了。
对于卫艇诧异而古怪的神情,尔仁只得连连咳嗽,化解着自己说不出口的尴尬和羞意。一个劲地在心里打鼓,卫艇是不是看出什么来了。
因为今天春游,晚上不需要晚自习,尔仁下了车,就对卫艇道:“卫艇,我先差龙(差龙,中吴方言,走之意)了啊1
卫艇“哦1了一声,迟疑道:“要不要我陪你?”
尔仁和卫艇是老同学,铁哥们。在往常,如果不是家里有急事的话,不是卫艇陪着尔仁从学校正门(北门)走,就是尔仁陪着卫艇从南门走,一起回家。
尔仁心里一动,兴许卫艇他看出什么来了吧?正好探听探听他。
尔仁眼睛眨巴眨巴望着卫艇:“好呀1
于是,尔仁和卫艇结伴而行。
金牛中学的走读生,家大都在金牛镇的中街、东街等方向,像尔仁家在北街、卫艇家在西街的反而较少。因此,出了学校大门,在金牛路上,绝大多数同学都是往东面而去的。往西门走的,只有很少的一部分同学。
“累不累?”尔仁讨好地笑问着卫艇。尔仁讨好卫艇,那是很少的事情。今天,可是因为尔仁心虚了。
“没事,呵呵,我一点儿也没事。”卫艇笑道,“怎么你累了?”
“哦,我也不。”尔仁答道,可是一想,自己刚才可是装着累在在车上睡觉着,他忙又改口,“啊,嗯,有一点点累。”
“嘿嘿1卫艇望着尔仁笑了。
尔仁总觉得卫艇的笑容里饱含深意,也尴尬地瞧着他“嘿嘿”笑了。
卫艇望着尔仁张了张嘴,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
“怎么?”
“嗯……”卫艇瞧着尔仁忽然问出了一句让尔仁胆战心惊的话:“嗳,余尔仁,我在动物园一直等你,你……怎么不来啊?你到哪里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