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酒未尝,蟹宴才开,沈蔼堂主人敬诸位一杯!”
突然间,一女子口音响起,年轻而有一丝丝的清丽。
众人回头,才发现之前一直未开口的粉紫衫女子,此刻端着一杯酒,眼睛环视众人,仿佛根本没听见这里发生了什么。
域外人与沈叶慈本在对话,此刻被打断,均是一愣,眼前这女子面容有几分华贵,可是之前,她却分明是普通人一个。
沈凤萧露出了狐疑之色,“小姑娘,你是和我们说话吗?”
只见那女子淡淡一笑:“我先干为敬,众人请!”
域外人哈哈一笑,仰头饮下酒,大赞:“好酒!”
沈叶慈轻挥衣袖微呡酒杯,随着沈叶慈,众人就都饮了酒。
沈凤箫见状,端是吃惊,这女子葫芦里卖得什么药?
“女娃,你这是僭越了,这沈蔼堂几时不由仁世国管服了?几时出了你这个独立的主子了?”
沈凤箫不仅不饮酒,反手摔出了酒杯,“来人,给我拿下!”
沈凤箫的酒杯原是琉璃盏,咣嘡一声在地上碎成了渣,片片晶莹剔透。沈凤箫怒不可遏。
原以为会有人立时团团围了沈蔼堂,谁知半分动静都没有,沈凤箫口中的人,便是鬼影亦未见一个!
粉紫衫女子轻轻地转了身,冲着沈凤箫再次淡淡一笑:“有点可惜!没人!”
沈凤箫这才发现,除了自己,这沈蔼堂大厅里竟再无一人自己识得。
沈蔼堂外和风细雨,微有花香,却没有什么喧嚣声,四下鸦雀无声。
“你!你是什么人?”沈凤箫喊道:“沈蔼堂几时有了你这号人物?”
“沈夫人,你那什么书不书的,保证不了什么,反是你,今天不如放下执念,退出这仁世国的权力之巅,这本就不是你的。”
粉紫衫女子说得句句掷地有声,却像一颗颗石子击在沈凤箫的心头。
沈凤箫怎么也想不到,自己筹划了许久的丰功大业怎么就突然戛然而止在一个貌不惊人的小女子手中?眼前这架势,自己分明是四面楚歌,而对方到底是何虚实,沈凤箫却一点都不知。
域外人此时心情大悦,“这保证书我已替沈夫人拟妥了,就差阁下按个手印了。”不知何时,域外人已在众人的一番对话中洋洋洒洒写完了数行字。
沈凤箫还未及反应,域外人已顺势推掌,一叶纸笺随风落在了沈凤箫手中。
沈凤箫这才看清域中人所书如下:
“罪人沈凤箫今日放下执念,自此不再染指仁世国国主之位,往日觊觎自此一笔勾销,永无瓜葛。若毁誓言,天地共愤,自戕不足惜。”
沈凤箫惊若霹雳,域外人一脸沉思。
众人不知域外人写了什么,令到沈凤箫脸色突变。
“我这是非同意不可了?!”沈凤箫问向域外人,言语中已没了气焰。
原来,沈凤箫在沈蔼堂外埋伏了弓箭手,准备了炸药。当日凤凰岭如何围困了尉迟南玦,今日沈蔼堂如法炮制。可是现在外面却毫无动静,显然一切都失算了。
沈凤箫微微运了运气,她陡然发现自己的气息有些滞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