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他大脚一跺,将暗劲从土里传过去,竟硬生生震得树干一摇,上面“噗通”掉下一个人来。对方大概怎么也没料到胖子还有这么一招,随之惊呼。虽然只是一瞬,吴邪已然看清了来人,不由一惊。
“快抓住她!”
那人落地的瞬间便转身欲逃,胖子已经一个箭步蹿了出去,当即把人按在了地上,手脚都绑了个牢。那人此刻瑟瑟发抖,脸上沾了泥土,甚是狼狈,不是阿宁又是谁?看力道胖子竟丝毫没有怜香惜玉,阿宁此刻满脸惊恐,哪还有半点昨日的威风,似乎对胖子十分惧怕。
吴邪叹气:“宁姑娘,你为何会在这里?”
“原来你们是妖怪!”阿宁显然是被吓坏了,连吴邪的话也听不进去。
看样子她是躲在树上有一阵子了,没准是在这里把风,一看见他们就躲起来了。那她自然也看见了胖子从土里出来,怪不得以为见了妖怪。也算她运气不好,偏偏在这种地方落单。
胖子故意做了个狰狞的表情:“大小姐!我们不是妖怪,是厉鬼,是被你害死的厉鬼,你要是再不老实,我们一个两个三个都要你的命!”
阿宁居然真的不再大呼大嚷,只是她看向始终执伞的吴邪时,眼神又有了微妙的变化:“你……吴邪,你也是……”
吴邪一怔,随即点头:“如你所见,我的确已是非人之身。”
“不可能!三年前你明明……”
“吴邪已经死了。”吴邪意外自己说出这话时,居然非常平静,他道,“托你的福,我如今险些又死了一次。宁姑娘,我对你并无恶意,为何你三番两次害我。”若只是害他也算了,她千不该万不该将小哥也算计在内,如今小哥重伤,就算是心软如他也没法轻易原谅她。
“我没有想害你!我只是要张起灵帮个忙,我没想你会——”阿宁说到一半,突然止了声,“罢了,一人做事一人当,要杀要剐,悉听尊便!”
“嘿,你还挺有骨气的,”胖子突然笑了起来:“别以为胖爷不知道你打的什么主意,天真心软,胖爷可不会!要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的方法有的是,别他妈敬酒不吃吃罚酒!”
别说,胖子这两句简直比土匪还像土匪。阿宁果然又抖了一下,她看了重伤的张起灵一眼,目光微变:“你想怎么样?这里都是我的人,就算你们是妖怪,也别想乱来。”
“你也一样,”吴邪护在张真人身前,目光冷下来,“宁姑娘,我们也不想和你纠缠,只是希望下山的路上,你能送我们一程。”阿宁是头领的女儿,她的命比其它人要值钱得多。把这女人握在手里,他们应该可以平安下山。
说完,胖子在阿宁下巴一捏,迅速塞了颗东西进去,味道竟是又腥又苦。阿宁想要呕出已是来不及。她大惊失色:“你给我吃了什么?”
“毒药,不给你点儿厉害,谁知道你又要玩什么花样。”胖子冷哼。
吴邪倒没想到胖子还会玩这么一手。胖子本身就是药材,哪里用带什么毒药,不过这会儿吴邪还是聪明地陪着演戏,一脸严肃地看着阿宁。人说从来不说谎的人,说起谎来最会让人上当,看来当真没错。吴邪一点头,阿宁脸色顿时惨白,显然之前她的恐惧都是装的,这会儿才真有些怕了。
摆平了阿宁,吴邪等人不再拖沓,立即上路,张起灵气息均匀,像是睡了,可是一有什么风吹草动又能立即知晓。比如,吴邪想到红线会吸取小哥的真气,便要去解开,那人竟突然醒过来,冷冷地盯着他,活像他在做什么伤天害理大逆不道的事,吴邪只得放弃。最后,阿宁在前面带路,胖子则背着张真人,吴邪则撑着伞,紧紧跟在他们身边。
为了防止阿宁下手,他们特意和阿宁保持了一定距离。路上遇到山民,则由阿宁支开,他们再随后跟上,而阿宁居然也真的没再耍什么花招。到了山脚下,阿宁冷哼道:“我已经兑现了诺言,该你们了。”
吴邪和胖子面面相觑,思索着现在告诉她真相是否合适,却听闻远远传来马鸣声。吴邪等人一看,那来的可不正是阿宁的马车?而那驾车的人,竟是人参花。
阿宁脸色一变,怒道:“你们言而无信,居然对我的人出手!”
“这话轮不着你说吧?若非他暗算我在先,小爷还懒得动手呢。”小花灵巧地跳下车,一掀车厢,露出里面被绑得结结实实的乌老四。
“还给你!”小花看着瘦弱,力气竟很大,一挥手就把乌老四拎了下来。乌老四嘴里被塞着,呜呜地叫个不停,被阿宁瞪了一眼才消停。
“你们的目的已经达到了,还不给我解药?”阿宁冷哼。
吴邪刚要说话,却被解雨臣一拦。只见人参花眼珠子一转,笑道:“给你解药?给你解药好叫你身后的那些救兵赶紧现身吗?”
吴邪一惊,顺着小花的视线望去,果然见对面的树林里隐隐有骚动。
“只怕宁姑娘一路都留了暗号,让你的人跟过来了吧?为今之计,也只有姑娘随我们走一程了,别怪我们,要怪就怪姑娘太聪明,误了自己。”小花跳上马车,一掀帘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