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炭治郎是为什么会来到这里的呢?”性情活泼的少女怀中满满抱着新婚要用的货物,眉间全是灿烂耀眼的笑意。
灶门炭治郎默默伸出手,接过少女怀中几乎要掉下来的物什,枣红色的眼眸中盈满柔和的暖光。
“我只是途经此处的旅人罢了。”慢慢抱着怀中的东西跟着那个名为歌的少女往前走,灶门炭治郎微微吐出一口气。无数味道混杂在一起,营造出一种特有的热闹氛围萦绕在他的鼻尖。
“这里真的是很平静啊。”他突然如此感叹道。
“是啊,这里的人们都非常好。”歌偏过头,虽然搞不明白为什么身旁少年话语中有一种怅然的感觉,她还是点点头。
“我最喜欢这里了。”她从来没有离开过这个小小的山村,可是歌想,应该也再没有一个地方能如同这里一样每天都如此幸福祥和了吧?
更何况,这里还有她的缘一先生啊。
一想到明天就能和继国缘一成婚,天性单纯的少女忍不住笑弯了眉眼,幸福的滋味几乎要满溢出去,毫无保留被身边的少年尽数知悉。
默不作声看了一眼歌脸上的笑容,灶门炭治郎无声摇了摇头,就像是被歌的快乐感染了一般,原本有些沉重的心情也不自觉轻松起来。
他这一路走过了不知道多少地方,踏过多少城镇,见到过多少形形色色的人。
也看到了不知道多少鬼造就的悲剧,听到多少人家撕心裂肺的哭声,以及对鬼滔天的怨恨。
若是他及时能够感到还好,刀刃上寒芒闪过,像是翻腾着火焰一般的火红色刀身毫不犹豫一刀砍下鬼脆弱的脖颈,恶鬼甚至来不及哀嚎就化为飞灰,彻底泯灭。
灶门炭治郎不是第一次闻到鬼化为灰烬时那股刺鼻呛人的味道,也不是第一次看到恶鬼死亡前眼角流下的泪水。
鬼令人恐惧厌恶,是悲剧的缔造者。
然而鬼本身,也是相当悲哀的生物。
灶门炭治郎已经不记得自己斩杀过多少恶鬼。被鬼舞辻无惨同化的恶鬼们不仅会如同他一样惧怕阳光,也同样害怕紫藤花的特有毒素。
恶鬼已经不再是人类,手染鲜血的它们即便是死在了灶门炭治郎刀下,灵魂别说是化作神器了,甚至连去往往生的资格都没有。
夜斗曾经一度很担心炭治郎会被这样数不尽的悲剧影响,然而火神只是坚定地握着身旁的刀柄,脸上的神情是前所未有的肃穆。
他无法坐视苍生受此荼毒。
“缘一先生!”歌的惊呼声打断了灶门炭治郎的沉思,顺着少女的目光看过去,摘下了前天冠,已经褪下一身华服的继国缘一正远远冲他们走来。
眼疾手快接住因为少女过大的动作差点翻倒的箱子,还没等灶门炭治郎站稳身型,另一双宽大有力的双手直直托起木箱的底部,稳稳当当将其接过。
“歌?”继国缘一看了一眼站在一旁的少年,又看看面前的未婚妻,点点疑惑逐渐在眼底浮现。
歌怎么会遇到这个少年的?
然而继国缘一还来不及细问,未婚妻的惊呼声一下子吸引走了他全部的注意力。
歌捂着嘴,视线来来回回在灶门炭治郎与继国缘一之间打转,满脸都是惊讶的神色。
两人脸上几乎如出一辙的火焰状斑纹,同样都是红发红眸,耳边也挂着一模一样的花牌耳坠。单独看或许还不觉得,凑在一起简直像是从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一般。
她说怎么看着灶门炭治郎总有种很熟悉的感觉,原来是因为这个啊!
并未思考过多的少女眉眼舒展开,真心实意为这份不知说是巧合还是必然的相遇感到高兴。
“真好啊。”她挽过高大男人的胳膊,眉眼间都是幸福的笑意。“我们以后的孩子,也会像炭治郎一样吗?”
“啊!”忽然想起来这么说或许有些不太好,歌连忙捂住嘴,急急忙忙冲灶门炭治郎摆手:“抱歉,我没有冒犯你的意思。”
歌有些不太好意思的挠挠头,忍不住为自己小声解释:“你们两个真的太像了。”
所以真的不能怪她这样去联想啊。
“没关系的。”灶门炭治郎摇摇头,耳上的花牌挂坠在脸侧微微晃动,“话说起来,明天两位的婚礼,我能否参加呢?”
深红色的眼底倒映出两人身后璀璨的灯火,仿佛蕴含星辰一般温润的眼眸无声注视着两人,灶门炭治郎笑容柔和,轻声询问道。
他这一路上看过无数悲剧,可也依旧愿意为这样美好的事情驻足,献上神明独有的祝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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歌和缘一的婚礼其实很简单。
两人都没有父母,不需要那样繁杂的仪式,只是普普通通宴请了平日里对他们照顾有佳的邻居,希望能把结婚带来的喜气也一同散给来往的客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