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一句他故意拖长了调,挑着眼眉望着我。一时让我囧得不知道该怎么圆回来。所以说,谎言总要被拆穿,只是时间早晚的问题,你给自己挖了个坑,那跳入坑的人最终也是自己。
我用着自认为最严肃的表情瞪视他,“敢取笑老板,扣工资!”这才让他老老实实转移了话题。
我全部的心思情绪都表露在外,明眼人只需一瞧,便能将我这蠢丫头瞧个透彻。何况是罗仁生,他知道我爱他,那么真情实意,那么义无反顾,可他却将自己隐匿,藏在一个封闭的角落,任我无法捉摸。他是否在那角落里得意看着我傻傻的样子。
发现自己自从那个‘惊心’的夜晚,就开始神经质。逐渐让自己愈加深陷在一个逃不出的屋子,禁锢全身。如同笼中的鸟,翅膀的羽毛被剪掉,就算笼子没加锁,我却飞不出。
我在等待他的说明,才能解开铐住我的枷锁。现在最重要的就是好好工作,将下周末去西部参加花展的事情布置好,让脑中繁杂的思绪敝弃。
一直到五点半,让朱跃进先回学校。自己就慢慢收拾东西,关上店门后漫无目的走在大街上。一旦空闲着,罗仁生的身影又在脑中渐渐清晰,回想两人结婚后的悠闲时光,不浪漫却窝心。
路过一家大型超市,还是精挑细选些菜,不管他现在有否回家,又或是出差回来跟同事聚餐,我也习惯在他出差回来就马上准备一桌菜。
走了很长的路,脚有些发酸。只怪自己不敢坐车回去,怕太快,到家他还没回来,那种孤独失落感会让我心酸。索性逼迫自己欣赏沿路的风景,其实不太美。烤热的大地混合着都市嚣尘的空气,透不过气,令人胸口发闷。
还是忍不住,拿出手机拨打过去,响了很久没人接听,失落感愈强。在我想挂断时,右前方响起熟悉的铃声,然后左耳听到一声,"喂。"
不由自主,我转向右方,一家西餐厅门外,一男一女走出。男的高俊挺拔,女的就是那朵令我嫉妒过的白莲,举手投足间比照片更多一抹的韵味,就像酿造一杯红酒,开始是诱人俏丽的葡萄,而后是醉人魅惑的红酒。
相携而出的画面,狠狠刺痛我的眼眸。这就是他不联系我的原因,让我一人胡思乱想,让我独自因为他们还善存的过去而黯然神伤。而他,出差回来第一天便陪佳人共赴这美好的烛光晚餐,又或许他其实早已回来,只是我不知道。
"闻艺?"低沉的嗓音将我唤回现实中,而现实留下的只有更残酷。
"嗯!"我尽量让声音不颤抖。
"在哪里?"
"你呢?"
"在外面,今晚我会晚点回家。"罗仁生的声音那么沉稳淡定,听不出半点心虚,还是说他们在一起对他来说再正常不过了?
我默默跟在他们身后,两人的背影那么和谐那么般配,又是我的自卑让自己这么悲哀地抬高他们吗?
"晚饭吃了吗?"如此平静的声音,同心底的翻江倒海鲜明对比,我果然也有表演天赋。
"吃过了。"
"跟谁吃的?"
他脚步停顿,声音也停住了,然后一句质问,"你怎么了?"
在我想回答的时候,看见夏卉雪忽然挽着他手臂,然后伸手抚摸他眉骨间,像似在抚平他蹙紧的眉头。
罗仁生头扭开避开她的手,另一只手臂举着电话,是不方便推开她?还是本不想推开?那女人似乎不满,跺脚几下,突然凑上去急速吻上他。
我被惊呆了,站在那里,手还是拿着手机,却找不到声音。内心有团火在团聚,越来越快,越来越大,烧得我想将手机砸像她脑袋。还有刺激我全部神经的痛意,疼得我颤抖。
"注意点!"罗仁生声音很冷夹杂怒意低吼,似乎对她的举动有些恼火。
即使他推开了那女人,可他没有第一时间回家,而是跟初恋爱人约会,漫步在街道上要找寻过去的感觉吗?
酸楚连同怒火让我朝手机很大声吼道,"背叛妻子的男人!也给我注意点!"
同时,他转身一眼便抓住了我的视线。来不及看他的表情,我走到路边拦下计程车赶忙坐进去。
车开动时,抬头才发现罗仁生朝车子迎面走来,着急而冷凝的神情,可已经来不及挡下车速了。
我发狠地盯着他,这一掠也只瞧见他面容单纯的担忧之色。直到车子从他身旁擦过,而后听到他大力呼喊,"闻艺!"
我捂着耳朵不想听,眼泪悄悄滑落,只有它愿意在伤感时刻陪伴左右,也只有它接近我心底最真实的部分。
一到家,我直接奔进鑫鑫的房间,那个卧室让我逃避,有夏卉雪的书、有夏卉雪用过的吹风机,还有他们无处藏匿的记忆。
扑向那张小床,哭泣无法抑制,这几日所有的不安憔悴全然宣泄。第一次的幸福是随意的风,我抓不住,而这次呢,就是过境的暖流,滋润一阵后便是风雨交加。
听不惯痛哭的声音,显得那么凄惨狼狈。我又跑进浴室,将门反锁。将洗手池的笼头开到最大,即使这很不环保,却能淹没我的哭声,此刻我需要这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