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将手搭在他肩膀,努力稳定脚步,慢悠悠跟着。
"闻艺?"前面走来几个人,这声音很熟悉,我眨眼想看清。
其中有个人走来,轮廓修长,慢慢靠近,焦距逐渐汇集清晰些,是顾莫言。刚想说不愿打扰的人,便出现。
"莫言。"我想让自己看起来还算正常,站直了身子,稍微低头。可酒精让平衡力打破,没两秒就左右摇晃,露馅儿了。
"你喝酒了?"他握住我双肩,低头查看我。
刚稍微清晰些的视线又变得模糊,我摇头想清醒,却不然让头疼起来,撕扯着神经一般,"撕……"我皱脸拧眉,缓和这股痛意。
"你们先走吧,我朋友有些事,我得送她回家。"隐约听到他跟别人交谈,估计是一同走来的友人。
而后又跟服务生聊了几句,脑袋疼得我无法思考周遭事物,想找个地方靠靠。想要那个温热的胸膛,那个厚实的怀抱。
忽然身子被带进一个怀中,我缓缓仰头,不是罗仁生,有些失落,却又庆幸。庆幸这副狼狈的样子不会被他看到,他肯定会横眉瞪眼,少不了被训叨。
顾莫言扶我来到洗手间外的水池边,我弯身想掬把水冲洗脸,可没把握住尺度,脑袋撞在水龙头上。
"啊!"我捂着被撞疼的鼻子哀嚎。
"这么不小心。"身后的男人抬起我的脸,担忧询问,"很疼吗?"
我闪躲,推开他的手,即使现在醉得有些糊涂,但也不愿罗仁生以外的男人同自己有暧昧相亲的举动。
这次学乖些,稍微欠□子,不住捧水清洗脸颊,冷水沁入肌肤,丝丝凉意让浑沉的大脑逐渐恢复机能。可视线还是无法准确聚焦,酒精的效力不是这么容易消散。
顾莫言一直扶好我身子,默默在身后不发一语,这让我很感动,即便不是相恋的情侣,可这份友谊还是在的吧。对他,是我的过去,有过快乐和痛苦,但也是段记忆,彼此之间总会有无言的默契。
他将我扶上车,坐下来,靠在软软的皮椅闭眼休息。放松下来,眼皮就变得沉重,一点儿也不想睁开,只想让黑暗慢慢吞噬自己,游向梦的彼端。
车未发动,身边传来问话,"是因为那个检察官吗?"声音有些遥远,不过我还未离开现实,能听清楚。
"不是。"本能撒谎,不想自家事让别人知道。
"闻艺,你看上去精神状态不太好,还有什么让你这么伤神?"
"就是不小心点错了饮料。"说完才发现这个借口真牵强。
然后就没了声音,很安静,我自始自终没睁开眼,如此寂静的氛围,更是催生我的睡意。
在我的意识快要飘散远离,耳边还能听到他的叹息,"你说过,你答应过,会幸福。可你这样子,让我揪心。"
顾莫言的嗓音愈加低缓,愈加显露担忧,我就是个爱让他操心的丫头吧,以前如此,结婚后依旧这般。
我无力地扯动嘴皮笑了,瞌睡离我越来越近,咕哝着说了句,"谢谢,我很好。"便陷入天璇地转,累了,不想说话不想思考,就这样吧。
熟睡之际,有东西拍打脸颊,还有声音在耳边不住重复着,我难受地扭动几下不想理,头偏到另一边找个舒服的姿势继续睡觉。
头脑似梦似清醒,迷糊中身子像似被抱起腾空。想睁眼,才微微掀开眼皮,头痛欲裂。不过有顾莫言在,我也得以安心,索性懒的动了,可总觉得有什么事给忘记了,想不起来,是件可能比较严重的事,脑子空白完全当机。
直到有断断续续敲门声响起,我才猛然间头脑一个灵光,睁开眼,顾不得头要炸开般,"莫言,把我放下来吧。"
他低头一个浅笑,"你醒了?之前怎么叫都喊不醒的。"
可他并未有放我下来的意思,身子软瘫无力,挣扎不得,等我想再恳请他放下我,门卡擦打开了。
我的视线只到罗仁生胸膛处,一件米白色睡衣。根本没胆瞧他的脸。死一般的寂静,只感觉彼此呼吸声有些微妙,剑拔弩张的气势。
"罗先生,闻艺喝了些酒,我在餐厅遇到她,就将她送回来了。"顾莫言打破了沉默,柔声解释。
忽然一个拉扯,我被抱入另一个怀抱,这个速度和力道不带一丝犹豫,倒让我感觉他是在抢洋娃娃。
"谢谢,不送。"罗仁生的声音像冰块般,冷得人打颤。
他抱着我正要转入屋内,却在关门前对顾莫言留下一句,"我记得说过,以后遇到我妻子,请务必先转达给我,希望下次不要忘记。"然后将门大力带上,哐铛的撞击声毫不客气显露他的怒气。
我抬头有些不满,"你不该这么对莫言,他帮了我,我还没来得及道谢。"
他没低头,只是那双阴暗如黑夜般的眸瞳斜瞪我,这个角度能瞧见他绷得很紧的下颚。他就这么冷冷盯着我,眼神毫无温度,就像个没感情的机器,可那隐射的怒意又表达他是有血肉的人类。
"你心疼了?"开口了,冷到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