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的家人呢?”
“两年前他们跟我大姐移民去美国了。”
“所以剩你一个人在台湾……”季少衡发现挡风玻璃前的雨刷有些故障,随着雨势增强,视线愈加模糊不清。
他放慢速度在附近兜了一圈,找不到既安全又适合的旅馆,再加上他的寓所就在附近,于是决定载她回住处,先求度过台风夜再说。
“车子的雨刷坏掉了,而且附近没有旅馆……”他转动方向盘,避开被暴风吹倒在马路上的广告立牌。
她忧愁地垮下小脸。“那怎么办?”有没有这么倒楣啊,遇到抢劫就够衰了,连雨刷都坏掉,她该不会被“衰神”附身了吧?
“雨下太大了,再开下去太危险,要委屈你今晚先住我家。”季少衡立即做出权宜之计。
“什么?”她瞠大双眼,怀疑自己的耳朵有问题,他居然要她住他家,这下不就成了“羊入虎口”吗?
他透过后视镜瞧见她惊慌失措的模样,憋住发笑的冲动,故意逗着她。“放心,我不会跟你收房租。”
她懊恼地皱起眉心。“我担心的不是房租……”
“任秘书,那你是怕我这个『随时处于发情状态、以散播费洛蒙为乐』的老板对你别有居心吗?”季少衡嘲弄地挑挑眉。
“我是怕造成你的困扰。”现下情势比人强,她只好乖乖地收敛起伶俐的口齿,忍受他的调侃。
“你是我的秘书,又是我姑姑执教以来最喜欢的学生,我照顾你是应该的。”他打开收音机转到广播频道,收听路况报导。
她防备地揪住安全带,一脸无奈,无法反驳。
“再说今晚有中度台风来袭,你一个女生住在外面太危险了。”他侧眸扫了她一眼。
她在心里懊恼地嘀咕,难道季少衡不知道他自己比中度台风还危险吗?简直就是“人间凶器”。
“更何况你是我的全能秘书,要是你出了状况,谁来帮我摆平那些麻烦的女人?”季少衡轻笑道。
“谢谢你让我知道自己存在于公司的价值。”她瘪嘴咕哝着。
季少衡见她没有异议,事情就这么决定。他放慢速度,将车子开往住处附设的停车场。
抵达位于市区精华地段的景观大厦后,维薰跟在季少衡的身边一起搭乘电梯,出了电梯之后,他掏出钥匙,打开门,侧身让她进屋。
她脱下夹脚凉鞋,双脚踩在冰冷的大理石地板上,目光环视屋内一圈,屋里白色的漆墙搭配上黑色的鳄鱼纹皮质沙发,衬上同色系玻璃桌,奢华却低调,完全彰显主人的时尚品味。
“随便坐,我先去拿医药箱让你搽药。”季少衡走到客厅的矮柜前取出医药箱。
“谢谢。”她浑身不自在地端坐在沙发上。
这是她担任季少衡的秘书以来,首次进入他的寓所,少了平日上司与下属的拘谨,多了一层男人与女人之间的暧昧,孤男寡女共处一室,怎么想都觉得太亲昵了。
季少衡拿着医药箱走到沙发前,蹲下身,审视她膝盖上的伤口,取出棉花棒、生理食盐水和碘酒,准备替她的伤口消毒。
“我自己来就可以了……”面对他体贴的举措,维薰感到十分别扭,主动接过他手里的棉花棒,专心拭去伤口上的泥尘,忍着疼痛将药膏涂抹上去。
他坐在沙发上,炯亮的眼神好奇地打量不同于平日的她。她像个小孩般怕痛地皱起脸,贝齿轻咬着玫瑰色的唇瓣,鼻梁微翘,两扇浓密的睫毛半掩莹亮的眸子,乌黑的长发扎成马尾,露出线条优美的颈项和雪白的肌肤。
顺着她的动作,他的目光移到她那双修长的美腿上,虽然小腿有些许瘀青,膝盖上还贴着OK绷,但无损于她的美丽。
“医药箱还你,谢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