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夜,大雨倾盆,一道细闪划破天际,闷雷阵阵。
小院的门扉被叩响,响声越来越大,直至大门被一脚踹开。
“姓夏的,出来!”
几个男人没打伞,身上被水浇湿也不在乎,拎着棍子闯了进来。
屋里的人急忙出来查看情况。
“什么时候还钱啊?”
“这点钱你拖了小半个月了,真当弟兄们是死的啊?”
披着外套的男人哆哆嗦嗦地求饶:“钱我会想办法,咱们有话好好说……”
“谁他妈跟你好好说!”
光头男的目光落在屋门处的女人和孩子身上,“这婊子是你媳妇啊?哟,还有儿子?挺白净的。”
站在最前方的男人不耐烦了,“跟他废什么话,先给他点教训。”
五六个男人抡起棍子上前,“往死里打,别打死就行。”
喊叫声、雨声、雷声乱作一团。
少年死死地将男孩护在怀里,木棍一下一下抽打在他身体上,发出阵阵闷哼。
……
床上的人睡得极不安稳,眉头紧锁,额头布满了汗珠。
卧室的门开了,房间内响起丝丝缕缕的抽泣声。
啪的一下,灯亮了。
白旻三步并作两步,坐在床沿,伸出双臂把床上的人抱在怀里,“怎么了,做噩梦了?”
暴雨噼里啪啦敲打着玻璃窗,雷声不断。
夏逾清缓缓睁开双眼,并未完全从似真似幻的梦境中抽离出来。
是梦,也是真。
那天之后,夏逾哲的右耳永久性失聪。每逢雷雨天,刚刚的场景就历历在目。
白旻看着怀里的人,眼角发红,黑眸好似蒙着一层水雾,整个人看起来脆弱极了。
须臾,白旻低头亲了一下他被汗洇湿的额角,轻轻拍他的背,“没事了。”
“没事了,小清。”夏逾哲说。
少年的身上很热,夏逾清觉得这个怀抱很暖,有点像哥哥。
耳边响起一道声音:“你再不说话,我就亲你了。”
怀里的人闷闷道:“你不是已经亲了吗。”
“……”
白旻十分意外,夏逾清竟然知道自己亲他,可他还任由自己抱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