付云起这次去耀州孙山人那里,得知李愬上书请战,被任命为随唐邓节度使,不久就要上任。李愬慷慨好义,折节下交,马术了得,很让付云起敬佩。由他督战前线,一定可以报国立功。
付云起想要早点回到军营。当他谈到国家大事时,显露出几分豪情,这让阿元心中感到高兴。但听到付云起说想立即回洛阳军营,她又感到忧愁。
李愬被任命为随唐邓节度使,与郑奇父亲的山南东道原本是一个地方,因战事才分开。随唐邓负责军事,山南东道负责后勤物资。
李愬上任后将与郑权合作,这让郑奇非常兴奋,他说:“可惜我不能亲自上战场,只有请付大哥帮我多杀几个敌人。”
崔去病大声说:“好,今天为付兄弟设宴壮行。”她不在乎这里是韩府,而不是崔府。
韩公文命令上酒,对付云起说:“战场危险,付兄弟也要多保重。”虽然付云起只是信使,不亲自上战场,但免不了要出入前线。
郑奇大声说:“今天为付大哥壮行,不醉不归。”
崔去病拍桌子说:“好,不醉不归。”她首先敬了付云起一碗酒。
付云起想起在骊山大会与张议潮分别时的豪情,唱起了《凉州词》,多么雄壮啊!他抬头一口气喝下了一碗酒。
阿元最后来敬酒,看到付云起满怀豪情,心里很高兴,但想到即将分别,不由得眼圈红了,端着一碗酒对付云起轻声说:“愿君早日凯旋。”付云起点点头,又是一饮而尽。
酒虽然不烈,但付云起喝了五碗后,已经有了醉意,也少了平时的拘谨,放纵起来,讲起了那天在骊山大会送张议潮的情景。
阿元听了,要来琵琶弹了一曲《凉州词》,崔去病说:“妹妹怎么不唱?”阿元便轻轻地唱了一曲。
谈到骊山大会,付云起因为追逐老疯头,不知道大会的最终结果。郑奇笑着说:“付大哥不早点问,我还以为你已经知道了呢。这些事你只管问韩大哥。”
韩公文说:“听说那天成颀虽然被老疯头打伤,但黄大哥击退了吐蕃人,保全了中原英雄的名声。后来有十几家门派与剑宫结盟,至于具体门派和五方盟主我不清楚,好像也没有五方盟主,只推举长安剑宫为盟主。”
付云起说:“我伤愈后一年半来也走了不少地方,却从没听人说起骊山大会,好像这个大会从未开过一样,真是奇怪。韩大哥是从哪里知道的?”
郑奇笑着说:“当然是陈莺姐姐讲的。”
付云起笑着说:“怪不得。陈姑娘现在留在剑宫了。”
崔去病笑着说:“是她啊。”陈莺也是他们的同窗。
韩公文有点不好意思,笑着说:“骊山大会开始时声势很大,但后来大部分人都走了,只剩下一些小门派,所以也就没什么影响了。”
崔五娘缠着郑奇问陈莺是谁。阿元听付云起说“伤愈”,吓了一跳,问:“付公子受过伤吗?”
郑奇怕韩公文怪他提起陈莺,正想避开崔五娘的追问,听阿元这么问,便代付云起回答。他讲故事比付云起精彩多了,把圆通描绘成眼似铜铃、青面獠牙的和尚,可能是他在寺庙里见到了泥塑木雕的罗汉,便把圆通想象成这样。
他讲到圆通奸笑时,四周的树叶沙沙作响,崔五娘吓得脸色苍白,躲进崔去病怀里,阿元虽然看似镇定,但手心都出汗了。
崔去病听到秦宁居然要拜圆通为师,不禁大骂。
付云起说:“其实秦公子也只是一时没看清,我想他最终会醒悟的。”
郑奇哼了一声说:“这个秦宁在学宫时就处处争强好胜,我看为了出人头地他肯定会不择手段。他不是投靠了淮西吗,下次再遇到他一定要好好教训他。”
韩公文说:“秦宁在学宫时也算风光,常跟在黄大哥身边称兄道弟,为什么没留在剑宫?”
崔去病不耐烦地说:“管他呢,喝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