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想到自己去年三月回京的时候,怎么没来江府走一走,而是去了城外的北山。
若是那个时候能认识阿宁,该多好。
他脑子里闪过一些画面,突然,似乎想到什么,叫来了流苏。
流苏鲜少见自家小姐如此急切,神情也一下严肃起来。
“小姐。”
夜湛:“江夫……我母亲的忌日,你记得吗?”
流苏愣了一下,以为是自家小姐在考她,当即回答:
“小姐,是三月十五。”
夜湛眉头微皱,三月十五,正是去年他回京那几日。
“我母亲,是葬在城外北山上?”
“是。”流苏听到这个问题,很是疑惑,但还是回答了。
脑中一下想到三月时,自家小姐落水刚刚醒来那会,似乎就忘记了许多事情,难道现在都还没有恢复吗?
这么重要的事情,小姐都忘记了。
想到这里,流苏不由得面露心疼。
夜湛起身,深吸了一口气,让自己平静下来。
卫琉璃葬在北山上,之前柳姨娘说的时候也提到过,只是他并没有注意。
京城权贵之家,家中有去世的亲人,一般都是葬在东山和南山,葬在自己的家族墓地中。
而江诠,一介布衣,没有老人,老家在离京城很远的源城,没有家族专有的墓地。
卫琉璃葬在北山上,也说得过去。
他听说,有一些地质风水里,说枉死的人只能葬在北侧,才不会对其他人造成不好的影响。
他认为,这应该才是江诠把卫琉璃的墓地选在北山的原因。
这些都不是重要的信息,不过是墓地的选择,并不能说明什么。
重要的是……
夜湛看向流苏,问得仔细:
“去年,我母亲忌日的时候,我是不是去了北山。”
流苏回答:“是,小姐年年都会去的。”
夜湛闭上眼睛,好一会儿才开口:
“我是不是,穿了一件青色的素裙,脸上蒙了白色的面纱。
流苏:“是。”
“那套裙裳,是青璃流云纱,夫人特意留给小姐的布料。
“小姐做了一套素衣,就穿了那一次,后面奴婢也没有见小姐穿过。
“至于面纱,小姐出门一般都会戴上。”
夜湛:“我母亲的墓地周围,是否有一处悬崖。”
流苏:“是,夫人墓地后有一处梨花涧,梨花涧走到头,便有一处山崖,奴婢和小姐还去过一回,看着可吓人了,山崖十分高,都不见底。”
夜湛闭上眼睛,眼皮却在疯狂跳动。
“去年,我去了梨花涧后面的山崖,对不对。”
流苏:“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