恭应声中,汪秀向李玉麟一躬身,迈了步。
李玉麟则侧望雷骧:“敢请与分舵主并肩齐进。”
雷骧欠身道:“弟子不敢。”
李玉麟道:“分舵主,要是这算长老令谕呢?”
雷骧一怔,旋即道:“弟子不敢不遵。”
李玉麟微一笑摆手:“雷分蛇主,请!”
雷骧只得迈了步。
这条林中小路,婉蜒曲折,不但两旁巨木夹道,而且一株株的树干前后都遮断了视线。
入林五六丈,眼前豁然开朗,只见密林中央一片空地,足有近十丈方圆。
就在那片空地上,坐落着一座一明两暗的石屋,许是因为长年不见天日,石屋上布满了厚厚的青苔,简直就是一座绿屋。
汪秀已经在石屋门前垂手恭立。
雷骧恭谨的将李玉麟让入石屋,屋里陈设很简单,但是洁净清爽,跟几十人的装束打扮绝不相衬。
雷骧先把李玉麟让入座,他带着汪秀、耿顺垂手侍立,就要说话。
李玉麟抬了手:“分舵主请坐。”
雷骧欠身道:“弟子不敢。”
李玉麟道:“分舵主要是老这样,怎么好说话。”
雷骧道;“礼不可废,长老谅宥。”
“要是这也算是长老令谕呢?”
雷骧迟疑了一下:“弟子不敢不遵。”
迈前一步坐了下首,却是正襟危坐,一脸肃穆。
李玉麟这里刚要说话。
雷骧那里却先开了口:“长老来意,汪秀经由耿顺已做禀报,打听铁霸王手下弟兄现况,本分舵及弟子无能为力,还望长老谅宥。”
李玉麟为之一怔:“雷分舵主,这是为什么?”
雷骧道:“刚才汪秀不敢面禀,‘穷家帮’耳目遍布,消息灵通,本分舵对‘通州’地面的动静,可以说了若指掌,唯独对昔日铁霸王手下弟兄的现况与动静,却一无所知奇…书…网,只因为铁霸王为昔年北六省江湖道总瓢把子,总舵早有令谕,严诫北六省各分舵招惹,而且这些铁霸王昔日的手下弟兄动静异常谨慎机密,从不外泄,也从不与外人交往过密。”
李玉麟讶然道:“雷分舵主可知道,这又是为什么?”
雷骧沉默了一下,道:“回长老,这或许跟铁霸王当年在京遭到大内高手围剿遇害一事有关。”
李玉麟道:“要防他们也应该只防官家,怎么连江湖同道也……”
雷骧道:“长老,如今的江湖道不比以往,胤祯老四即位之后,京城也好,普天下也好,遍地密派耳目,严密监视异己,行动极其秘密、手段极其阴毒,任何人都难以分清谁是官家耳目,谁是真正的江湖同道。”
李玉麟心神震动了一下,道:“这么说,贵分舵连郝老三这个人也不知道?”
雷骧道:“本分舵只知道‘通州’地面,昔日铁霸王手下弟兄中有个郝大魁,却不知道他是不是长老所说的郝老三,更不知道他的行止动静。”
李玉麟为之皱了眉。
他原以为,一趟“通州”,只动用“穷家帮”,找那个郝老三易如反掌。
他却怎么也没想到,耳目遍布、多知多晓的“穷家帮”,唯独对昔日铁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