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月想愣在那里,身旁只有窗儿轻轻的啜泣声。
“你是知道的吧,窗儿?”月想终于还是忍不住问道,“她在我们的世界……已经死了?”
“……”
“为什么、为什么要向我瞒着这一点?”月想亦强忍着眼泪道,“你是明白的吧,从一开始,就明白的吧?”
“……”
“……我并不明白,想儿哥,”窗儿轻声道,“一开始,我并不明白。”
“……宗玛得过一次大病。就在一次体育课上,被一些男生欺负、推倒在地后……”
“为了保护你?“
“……嗯。”窗儿稍稍抬头看了一下他,然后又低着头沉默道,“她应该都跟你说了吧。”
“是的。但她说是回家乡那里养病。还有远离这个伤心的地……好吧,只是那些让她伤心的人,”月想疑惑道,“但她没说她已经……”
“我也不知道,想儿哥。她去成都后不久,我们便失去了联系。我只是断断续续从老师,同学,或者爸爸那里听闻了……她的一些消息……”
“…。。。或好或坏,却没有任何一条说她……已经不在了。”
月想又愣在了那里。窗儿又开始轻声啜泣。
他并不知道。
他们一开始并不知道。
但是现在想来。
他们应该渐渐明白。
一个人在面包店。
待了那么长的时间。
没有星辉。
却仿佛什么都明白。
还有……死人的票。
还有……有时候的神情。
还有……
“但我中途好像渐渐知道的,想儿哥,”窗儿继续轻声道,“尤其是公交车坠崖的那次。我是知道的,想儿哥。”
随着他的话语,月想又打开了记忆的匣子—
“…。。我们是因她得救的。那不是幻觉。她像那些亡灵一样,坐在了靠窗的座位上。她拉住了我的手,然后我又拉住了你,所以我们没有坠入悬崖……”
“……啊?”
不对。
不是这样的。
出入很大。
他的记忆不是这样的。
“可我看见的那个亡灵不是她,”月想忍不住道,“是……”
“嗯?”窗儿暂时停止啜泣,望向了他。
“啊……是……”月想想了想后,还是说道,“唉。记不清了。当时……太模糊了。可能就是她吧。”
一阵沉默。
月想以为自己正保持着平静的神色。
但他已是如此地不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