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发生点别的?”卢劲不死心地问。
“这别的指什么?”晓飞疑惑道。
“噗嗤——”边上传来一声笑,就见李璃凑了上来,笑嘻嘻地说,“自然是鸳鸯戏水,颠鸾倒凤,红被翻浪,鱼水之……欢,啧,是不是啊?”
樊之远一口水差点喷出来,他隐隐带着骇然的目光看向李璃,仿佛在问:这么羞耻的话也能大庭广众之下说出来?
而晓飞则直接震惊在原地:论脸皮的厚度,这天底下还有人能超过怡亲王的吗?
李璃仿若无事,优哉游哉地摇着扇子:“这有什么,食色性也,喜欢的人在跟前,哪有不这么想的?”说完,他又幽怨地看了樊之远一眼,“可惜啊,某人跟个木头一样不开窍,白瞎了那副好身材!”
霍小湘瞧着樊之远因为这句话瞬间绷紧了身体,在李璃的打量下,若不是男人的自尊不允许他后退,他甚至想离远一点躲起来!
看到这里,霍小湘不由地往邓平身边挪了挪,小声道:“将军就是面对重重包围都从容不迫,没想到被王爷调戏一下就这么如临大敌!我算是知道了,就一晚上的功夫,他已经被吃得死死的。”
“将军根本不是王爷的对手,节节败退。”邓平叹息道。
别人不知道,他们跟着樊之远打仗这么几年,其实很清楚樊之远的为人,骨子里还是君子端方,说得明白点就是要脸。
这要脸的人碰上不要脸,可不就得节节败退吗?
这些说悄悄话的也搞笑,声音那么大,瞧着樊之远一张脸又黑又白,几乎处在爆发边缘,李璃知道该点到为止,不能再过分了。
他于是起身道别:“昨日多谢将军款待,府中还有其他事务,便不多做打搅,这就告辞了。”
这声对樊之远来说简直是天籁,他破天荒地带着一股急切,生怕李璃反悔继续赖在这里:“王爷请。”
简直跟送走瘟神,乞求别再回来了一模一样。
见此,李璃不太高兴地皱鼻子,想了想,在迈出大门前他回头看着樊之远笑道:“将军,昨日那张床有点窄,本王睡得不是很习惯,改明儿让人送一张大床过来,可别见怪。”
此言一出,樊之远下意识地就想拒绝。
开玩笑,送床过来难不成打算以后真常住这里?每日抬头不见低头见,樊之远觉得自己得疯。
然而不等他找借口推辞,就听到李璃继续说:“对了,要不送两张吧,反正你屋里的那张迟早也得换,干脆一劳永逸?”
那笑盈盈的一张脸,明明瞧着一脸无辜和期待,可樊之远还是从上面看出了一丝威胁——你拒绝试试?这次睡隔壁,下次就睡你床上!
从来让人避着走的樊大将军居然被一个只会点轻功的纨绔王爷逼成这样,也是天底下头一份了。
樊之远真的很想问一句究竟喜欢他哪儿,他改了行不行?
可最终这句类似于投降的话憋在喉咙里没有说出来,关系到自尊,他还不愿就此认输。
李璃拿起扇子遮住半张脸,露出那双猫儿般的眼睛,瞧着樊之远憋屈的模样,开怀地笑起来,眼睛一弯,轻声说:“呐,将军大人,等我的好消息,回头见。”
走了,走了,总算是走了。
在李璃和他的随从彻底消失在视线中,樊之远终于暗暗松了一口气。可结果一回头,手下各个目瞪口呆地望着他,方才那一幕他们都瞧见了。
“将军,要不,您就认命吧!”霍小湘鞠了一把同情泪。
若方才是高手过招,那么樊之远压根就是被压在地上摩擦,一点反抗的机会都没有。
几人对着空空如也的巷口,那通往怡亲王府的方向露出一个心有戚戚的表情。
只会在边疆沙场上杀敌的直愣子,的确玩不过徜徉在京城权势波涛中的政客,光心眼就长得不一样。